笑,谈不上惋惜还是释然地说:“分手咯。”
不知为什么,这两天发生那么多事情,徐如徽都能平静接受。
唯独这一件事让她胸闷。
她沉默好一会儿,低声问:“不能再努力一下吗?”
张夏旬忽然眼睛就红了,她忙地低下头说:“不合适。”
她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阿如,你没谈过恋爱,可能不知道,有时候,适不适合比喜不喜欢重要多了。”
徐如徽没接话。
她看见张夏旬掉了一滴眼泪在汤碗里。
只有一滴。
仅此而已。
张夏旬很快整理好情绪,她好像又回到了很轻
() 松的状态。
她跟徐如徽说:“这话是不是很没劲,其实以前我也对此嗤之以鼻,现在就觉得,老祖宗说得真他妈有道理。()”
徐如徽拿勺子搅翻几下汤碗,淡淡说:不会啊,我一直都觉得这话挺对的。?()?[()”
张夏旬有点意外,“嗯?”
徐如徽朝张夏旬一笑,“你忘啦,我一直是个很现实的人啊。”
张夏旬瞬间想起从前很多事情,笑着说:“也是。”
记得高中选文理那会儿,徐如徽本来是该选理科的。
她那时候文理成绩都好,家长老师都认为理科以后出路多,结果徐如徽却选了文科。
当时班任是张夏旬的婶婶,因为徐如徽和张夏旬关系好还特意找徐如徽谈了话,她发表了一些很主观的看法,以为徐如徽是个人喜欢文科,结果徐如徽说的是:“我觉得文科简单,对我来说,文科能够到的上限高一点,没什么喜不喜欢的,哪个能让我分数高我选哪个。”
班任很意外,但是后来跟张夏旬说这些时又觉得意料之中。
徐如徽只是看上去低调,其实做事情一直很有想法。
数学老师以前也说过一句话,他说徐如徽骨头很硬。
班任跟张夏旬说时,张夏旬很震惊地问:“数学老师说的?数学老师还会说这种话呢?”
结果班任说:“也不是,他是听其他人说的。”
“谁啊?”张夏旬好奇追问。
班任摇头:“不知道,他没说。”
如今想起这些,张夏旬忽然好奇地问徐如徽:“你以前跟数学老师关系好不?”
徐如徽问:“哪个数学老师?”
他们分过班,分班前和分班后的数学老师不是同一个人。
张夏旬说:“原来理科班那个。”
徐如徽想了想,几乎没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了,只记得这位老师平时为人很严肃,不苟言笑的。
她摇头:“没怎么接触过。”
张夏旬:“是么,那他还挺了解你的,眼睛很毒哦。”
徐如徽随口问:“怎么了?”
张夏旬说:“他说你骨头很硬。”
徐如徽一滞。
张夏旬以为徐如徽是觉得这用词夸张,笑着揶揄:“是不是很毒?”
徐如徽很快垂眸,淡淡扯唇应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嗯。”
其实不是数学老师毒。
如果徐如徽没猜错的话,这话应该是赵酉识说的。
她想起来了,她当初理科班的数学老师同时也是赵酉识实验班的数学老师。
赵酉识这个人,一向跟所有人关系都很好,包括老师。
从小到大,似乎每个老师都很喜欢跟他进行除了学习以外的日常闲谈。
他们总是很好奇赵酉识的想法。
因为赵酉识跟旁人不一样。
他是很特别的存在。
一直都是。
() 和张夏旬分别后(),徐如徽散着步往家里走?()_[((),快到家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她以为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接通后听到对方明显大舌头的声音,停下脚步,试探地问:“冬越?”
“是我啊,徐如徽,徐如徽,你跟张夏旬在一起不?让她接老子电话,”冬越一听就是喝多了,发酒疯,“凭什么她说分手就分手!他妈的当初谈恋爱时老子就差跪在那给她磕头了,她才同意,现在她要分手怎么不征求我的同意!”
冬越是体育生,以前上学的时候嘴里就爱挂些不干不净的口头禅。
徐如徽听着,继续抬脚往家走。
她边走边说:“我跟她不在一起,你有话直接找她说。”
“她不接我电话!”冬越大喊,“你以为我不想找她吗!我现在在江城!我根本不在鹿上!”
徐如徽:“那你就回来。”
冬越沉默了。
徐如徽扯了下唇,“冬越,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张夏旬,可哪次不是张夏旬在配合你,你在江城上大学,她就也去江城,她学个护理专科而已,有必要去江城吗?现在她在医院实习,鹿上今年雪多大你知道吗?你见过她眼底下的黑眼圈吗?”
说着说着,头顶的雪忽然大了起来。
徐如徽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天。
原来赵酉识没骗她。
下雪天真的也会有月亮。
徐如徽望着那月亮,眼睛渐渐变得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