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生顿觉呼吸困难,啥叫有他没他都没差。
“我是你们爹不?”
他不满质问,兄弟俩齐齐点头,“是呀,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你在家里属于可有可无的存在。”
论扎心和直言不讳,当属张家老大张明小朋友。
这娃是真的敢说,也不担心挨打。
张新生脸黑了,手也开始发痒,“我……”
“走了!”
一见他拳头攥了起来,担心他揍娃的闻时勾了他的脖子拖着人走,“搞椰子去,跟小孩儿置气犯不着,何况那是你亲儿子。”
做老子的,被儿子埋汰几句咋啦。
又不会少块肉。
张新生不这样走,被闻时强行拖着走了一段距离才重获自由的他,怒道,“小崽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今晚不揍他们一顿,我觉都睡不着。”
闻时翻了个大白眼,“尊老爱幼的前提是你先爱幼,再者孩子也没说错,家里有你没你没啥区别,他们有妈妈就行。”
说到这里,他语重心长道,“老张啊,认清现实吧,我们这个职业对个人家庭来说确实失职,不管是做子女还是做父母,都是我们亏欠父母和妻女(子)。”
言下之意:你没资格生气。
这话张新生听进去了。
然后,他更扎心了,人也蔫了。
“ε=(′ο`*)))唉!”
深深叹了口气,他无奈道,“没办法,忙起来的时候根本顾不上家里。”
“所以在家的时候对孩子和媳妇都好点。”
说着,闻时挺了挺胸膛,骄傲脸,“要像我学习。”
易迟迟,“……”这真的是逮着机会就表现自己。
张新生被他恶心的够呛,转头问易迟迟,“弟妹,你是怎么受得了老闻这个性子的?”
“他对我挺好的呀。”
自家汉子的面子做妻子的得给他兜住,打闻时的脸等于打自己的脸,易迟迟可不干这样的蠢事。
“我对我媳妇也挺好的。”
“哪里好?”
闻时杠精附体似的怼他,“你是回家帮着做家务做饭了,还是带孩子媳妇去城里逛过?啥都没有,你咋好意思说昧良心的话。”
“我没钱。”
张新生摸摸口袋,摸出两毛钱给他看,“这是我全身家当,家务等今天回家后可以帮着干,带他们去城里逛一逛这个真心没条件。”
穷得叮当响,就这两毛他还是从烟钱里省出来的。
上啥城里啊,把他卖了也凑不出进城的费用。
闻时黑人问号脸,“???嫂子一个月给你多少零花钱?”
“两块。”
他美滋滋道,“也不少了,毕竟我除了抽烟也没啥开销。”
这倒是,他们这个行业只要没人借钱借票,其实都挺攒钱。
然而都有家,老家还有父母,妻子孩子得养,父母年纪大了也得照顾点,再战友出现困难借点,就开始捉襟见肘。
“多搞几个椰子回去,好歹让嫂子和小明他们改善一下口味。”
“行的。”
然后,一行三人到达目的地后,直奔椰子树。
因为带了工具,高高的椰子树不再是难题,张新生身高不够,但是没关系,闻时是个大高个,绑上长杆子的镰刀被他举起来,椰子一个接一个落地。
张新生负责接,易迟迟在椰子树五米外围观两个汉子忙活。
闻时要求的,怕椰子落下来砸到她。
闻时勾椰子有讲究,捡大的勾,小的都不动。
连着勾了三颗椰子树后,他停手,收获了三十六颗椰子。
张新生手极为的灵巧,因为椰子不好拿,他让闻时勾了椰子叶下来搞编织,易迟迟看着他的手拿着椰子叶跟翻花绳似的飞舞,没用半小时就编了个宽松又结实的网出来。
闻时瞅了眼,“能一次背走?”
“一张肯定不够。”
承重力不行,承受不了36颗椰子的重量。
“再搞点叶子下来。”
这是要再编一个。
闻时应了声好,拿着镰刀麻利勾了叶子下来。
张新生拽过叶子就开始忙活,速度更快了,这次只用了十来分钟。
然后,两个汉子将椰子放进编兜里,一人十六颗,不偏不倚,背上就招呼易迟迟回家。
“这个我来拿。”
她主动从闻时手里取过镰刀,杆子太长有点不好拿,闻时见此停下脚步将镰刀和绑在一起的杆子分开,这样方便多了。
回去的路上赶上退潮,走着走着一窝活蹦乱跳的虾爬子闯进视野中。
三人齐齐停下脚步。
张新生,“捡吗?”
“捡!”
夫妻俩异口同声,没遇上也就算了,遇上了就不能浪费。
多肥美的虾爬子啊,不捡白不捡。
于是,三人又停下来捡虾爬子,浅水区还有扇贝、多宝鱼、八爪鱼等鱼获。
沙滩上也有不少在卧沙的香螺、血蛤之类的贝类。
“快快快,老闻你去搞点叶子来。”
张新生捡嗨了,一个都舍不得放弃,但他们出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