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也挺茫然,他扫雪扫的好好的,小曾孙突然跑出来说厨房里煎药的那个易知青有事找他。
“你是不是听错了?”
老爷子不敢置信求证,他又不认识那个知青,难不成是他家小久的身体出了问题?
念及此处,他面色骤变一把捞起秦久,跟大队长他们道,“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小久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秦久啊了声,他的身体没出问题啊。
刚准备解释,宋老就忙不迭道,“快去。”
“要不要我们一起陪着?”
中年男子齐云清忙不迭接话,看着秦久的目光难掩担忧。
秦家可就这一根独苗苗了,得护好。
不然他死了都没脸去见秦老三。
“不用,我先去看看。”
老爷子估摸着问题不严重,不然不会让小久来喊他。
顾不上众人的反应,他抱了秦久匆匆去厨房。
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听见动静的易迟迟转头看了过来,见老爷子抱着一脸茫然的秦久进来,第一反应是这腿不想要了么?
“放下,赶紧把人放下!”
“小同志,我家小久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两人同时开口,前者是易迟迟,后者是老爷子。
“啊?”
易迟迟愣住了,秦久也愣住了。
一大一小面面相觑,“小久(我)身体出问题?”
异口同声。
又同时转头看向老爷子,“太爷(老爷子),我(小久)的身体没问题啊。”
这次茫然的换成了老爷子,他看看易迟迟,又看看秦久。
“没问题?”
“没!”
“那你说小同志有事找我?”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曾孙,有种手痒想揍人的感觉。
易迟迟,“……我没事找您。”
说话间,她的视线落在秦久脸上,发现小孩儿在笑。
他笑眯眯指了指易迟迟,“太爷,她叫易迟迟!”
易迟迟,!!!好家伙,小崽子在这等着她呢。
“易同志好,原来你叫易迟迟啊,我们这两天等等……”
老爷子慢慢低下头,看着秦久道,“易迟迟?是我想的那个易迟迟?”
“对哒,她说她姥姥叫李常秋。”
小手一挥,他压着声音道,“所以太爷,我把表姑找到了。”
一老一少同时无语,啥叫你把表姑找到?
“大言不惭的小孩儿鼻子会变长!”
易迟迟冷着脸吓唬他,然而秦久不上当,“表姑,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儿了,你骗不到我。”
这还是个自来熟的小崽子,连身份都没彻底确认仅凭两个名字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还表姑表姑叫得贼亲热。
是个缺爱还成精的小崽子没错。
“迟迟?”
老爷子激动看着她,神色有些恍如地轻声道,“你母亲是不是叫子书妤?”
“姨姥爷!”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易迟迟也没想着隐藏身份,主动开口叫人。
老爷子默了默,放下秦久来到她身边用气音问,“你为什么会下乡?”
“无父无母的孩子除了下乡没别的路可走。”
易迟迟神色冷淡拿了小马扎让老爷子坐,手上有条不紊的将药材往陶罐里放,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声音有刻意压低,眼角余光也警惕地注视着门口。
老爷子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没说什么,但眼里是抑制不住的赞赏。
直到听见易迟迟的母亲在她三岁时去世,他们寄过去的东西和信件全部被易勇签收,连根毛都没给她时,老爷子面色呼吸骤然加重。
等听到子书妤头七都没过,易勇就续娶了个带娃的二婚女,又于次年生了对龙凤胎,一家子开始虐待易迟迟时,周身气势大变。
老爷子是走过草地爬过雪山的老革命,说句尸山血海里活下来的都不为过,发起怒来面上很平静,但那双眸子和周身溢散出来的杀气却让人抑制不住的胆寒。
原本以为这些够挑战他的极限了,哪成想易迟迟说子书妤的死和易勇夫妻有关,老爷子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咬牙道,“易勇该死。”
“……大概率死了!”
易迟迟望天,她不觉得以易勇和张兰香干的事还能继续活着。
和人命比起来都是小事,何况这夫妻俩当初制造的那场大火害死的可不止原主母亲一人。
想搞易勇的人太多,死了儿子和丈夫的家庭也不少,两相一联合,不把易勇和张兰香彻底搞死,那些想顶替易勇岗位的人不会罢休。
张婆婆他们这些失去孩子和丈夫的人,同样不会罢休。
见老爷子气得头发都恨不得竖起来,她安抚道,“您也不用气,我走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抓了。”
“谁抓的?”
“章主任。”
说着,她又详细解释章建设的身份。
听完的老爷子沉默两秒,犀利眼眸看向她,“你算计好的?”
能在这种部门坐到一把手位置的,能力先不说,心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