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学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玄乎,无非便是一些建筑学、地质学、环境学、水文学的知识,然后以神秘学的方式终结而已。
这片墓葬群,靠着撑天山,撑天山高耸入云,上面常年积雪。
在老庙祝身后,还有着一个洞口。
结合地形、天气、以及一些超自然——也就是首领冯鹤生不时射出箭矢,汇聚风力的情况。
葫芦道人临时构建了一个风水阵。
大量被他搬动的石块,让这边的空气流动变得规律性起来。
风渐渐大了起来,然而却是一股妖风,流动之下不仅没有给站在洞口的老庙祝带去更多的氧气,反而形成了一股风压。
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周围有着一层罩子,明明老庙祝在不断吸气,却越来越感觉自己胸闷。
“难道刚刚的毒气,效果这么强。”对此,老庙祝也只能给出这样的猜测。
“得尽快解决这些人了。”老庙祝打起精神,透过自身的防御工事上预留的观察窗,看向敌人。
然后便见到其中一个人从人群之中走出来,和他对视。
也正是在对视的那一刻,老庙祝变得一阵恍惚,不敢再看向后退去。
只是这一眼,便让改变产生了,他好似变得年轻,而地方虽然还是在这个地方,远处的撑天山依旧是那么高大。
但是一切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
“你背叛了我们!”在他不敢看的方向,是一个和他有着几分相似的人,他站在他的对方喊道。
他提着一把刀,眼中尽是失望和悲切。
“我没……”老庙祝张嘴就想要解释,解释山中神的重要性,解释庙祝们的重要性,解释妖兵会带来的危害。
然而解释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不论他如何解释,他确实做出了背叛的行为,背叛了自己的兄弟,背叛了曾经的理想和信念。
“你也成为了那作威作福的那群人!”兄长痛心的指责再一次到来。
老庙祝只感觉自己越来越难受。
他想说那是必要的牺牲,然而恍惚回忆,却发现自己确实成为了那些人。
他们对外界那些人的说法,其实有的是事实,而有的是为了更好管理而编造的谎言。
天力确实有限,天灾也并不是庙祝们引发的,但是天力也并不是那么的有限,起码没有有限到让那么多人遭灾死去。
从最开始的哪里受灾严重便去哪里救灾,变成了哪里给钱多,才去施舍部分天力。
外面一些人确实有罪,但是那些有罪之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几百年了。
外面现在被他们称之为罪民的人,只不过是恰好生活在了那片罪人们生活过的土地上而已。
硬要算的话,其实所有人都是当年那些有罪之人的后代,毕竟那些罪,是当年所有人共同犯下的。
之所以称呼外面的人为罪人,只不过是在寻求一种心安。
庙祝也是人,他们在撑天山这片正常的区域长大,也有着怜悯这种情绪。
对于外界的灾难,他们并不是真的毫不在意。
只是人都是自私的,他们更在意自己亲人们的生活。
哪怕撑天山周围的天力富余有多,他们也不愿意将其免费分给其他地区受灾的人。
为了应对自身的愧疚,便将上古所有人的罪,按在外界之人身上。
而将他们自己摘了出去,保证自身的干净。
这样就能心安理得的坐视外界的人受灾了。
并且这样也好管理,不平等之处实在是太多了,总会有人因为这种不平等而闹事。
每隔几十年,十几年便会出现一支类似于现在讨伐队这样的队伍。
而在有罪论传播出去之后,外界的不少人,还真的信了,认为自己是有罪,才需要不断遭受灾难。
这样虽然依旧有人会反抗,但是选择服从的人也多了不少。
牺牲他人,也正是在这种不平等的氛围下,变得理所当然。
老庙祝这些年来也是如此。
从当年的一腔热血,想要改变这个残酷的世界。
再到知晓山中神的真相,选择成为庙祝维护山中神。
然后逐渐习惯了牺牲别人,来完成这种维护。
对于任何牺牲的人,他都能心安理得的用这是必要的牺牲来安慰自己。
十年前牺牲冯鹤生的孩子时,也是如此。
命令一下,便有人将其抓起来,强行带走。
这种事情变得越来越理所当然。
他有这样的权力,也有这样做的理由,于是便能忽略掉这些事情的罪恶。
身上一痛,让老庙祝惊醒过来。
只见一根纤细的风之箭,穿过了铜墙铁壁,虽然被削弱的不少,但依旧刺中了他的身体。
他依旧是那老朽的身躯,那之前建立起的防御工事依旧在那些人不间断的攻击下摇摇欲坠。
至于之前站出来的那个人,老庙祝也看清了。
那并不是他的兄长,只是通过化妆,让他看起来有些像而已。
甚至比起他的兄长,那人其实更像他一些。
这其实便是催眠暗示之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