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生蒋姝青的气,唐野更气自己,气自己那天酒喝得上了头,没管住嘴。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野哥......”
女人还不走,唐野气疯了,刚准备发火,跟女人同行的男人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
拉着女人的胳膊就往外走,边走边回头陪笑道歉,“野哥,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我妹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先带她走,回头我再跟您联系。”
女人被她哥连拽带拉地拖着离开,走廊里只剩下程夏和唐野两人。
程夏动了动被唐野攥得酸疼的胳膊,抬脚往外走。
唐野一咬牙再次抬脚跟上。
程夏听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不禁加快了步子。
她心口跳得咕噔咕噔的,恨不得想跑起来。
耳听得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包都不拿了?”
程夏这才察觉自己两手空空,包落在包厢里了。
她转过身去,看到站在包厢门口的唐野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程夏真不想要那只包了,但里面装着不少重要的病例资料。
迟疑五秒后,程夏又倒了回去。
路过包厢门口,她连眼皮都没抬,径直从唐野身边走过,只想拿了包快点走人。
然而她前脚刚进门,门就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了,她一扭头,还不等看清什么,整个人就被唐野欺压上来,后脖颈一热,脸被迫仰起。
程夏不知道有多久没跟男人接吻了,以至于,当陌生的触感由唇瓣一点点蔓延开来的时候,她的大脑还处在短暂的空白中,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呈半呆滞状态。
直到被他彻底入侵,被他席卷纠缠的那一刻,程夏才如梦初醒。
他的呼吸粗重,箍着她的手臂硬得跟钢铁差不多,整个人像是压抑着雷霆万钧之势。
他是唐野,他恐怕都不知道“规矩”两个字怎么写,他无法无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程夏第一反应是害怕,然后开始后悔,她怎么就着了魔似的答应跟他出来吃饭,以至于让自己陷入这种欲哭无泪的境地。
渐渐的,他由最开始的粗野、莽撞,慢慢放缓了节奏,程夏从开始的顽固抵抗到自暴自弃地接受,某一刻,有一股电流“嗖嗖”地从唇齿之间窜出来,随后涌入脑海、躯体和四肢。
程夏站在地上的双腿控制不住地想要打弯,有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只能加速呼吸。
她反手掐着唐野的手腕,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肌肉里,来抵挡那一阵又一阵汹涌而来的电流。
他丝毫察觉不到她的濒临崩溃,僵硬的身体蛮横地挤着她,她被逼得步步后退,突然“砰”的一下,她的脑袋撞到了墙上。
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他把她撞得太疼了,程夏突然很想哭。
眼泪说来就来,跟洪水暴发似的,来的铺天盖地。
唐野听见她呜咽了,但到这个份上,他怎么舍得把人放开,谁知道放开之后,她会是什么反应。
他忍着装听不见,直到他尝到一股咸涩的味道,心头一紧,他慢吞吞地松开了她的嘴角,但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像是生怕她一不留神就跑了似的。
她那张小圆脸上泪眼婆娑,明显肿起的嘴唇,红得跟刚摘下来的樱桃似的,太鲜了。
他咽了口口水,哑着声故意装傻:“怎么了?”
程夏说不出来是气恨多一些还是委屈多一些,她红着眼使劲瞪着唐野,眼泪流得越来越凶。
唐野心里有些发慌,但是面上强装淡定,“我刚才没注意,脑袋撞疼了?”
他声音沙得厉害,跟喉咙里含着石子似的,他低垂着头,说话的时候,高耸的鼻梁碰着她的鼻尖,程夏完全受不了这个,紧咬着嘴巴,耳尖微微发颤。
他的手沿着她的后脖颈往上,移到她的后脑勺上,掌心的热度恰好盖住了她碰疼的地方,然后动作极轻地给她按揉。
她稍微舒服了一点,眼泪终于止住了。
“放开我。”
她两臂一挣,用最大力气凶狠地朝他吼,可声音一出来还夹杂着哽咽,狠劲瞬间下去一大半。
他不动如松地盯着她,眸子里的热度显然还没下去,他哑声问:“不喜欢?我试试轻点。”
程夏脸色飙红,眼圈也红,嘴巴又红又肿,整个人跟个洋娃娃似的,被他攥在手里。
这一刻,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不知道是气、是恼、还是羞。
她只觉得大事不妙,只想快点从这里逃出去。
她使劲摆着脑袋,躲开他的又一次碰触。
这次,他没那么蛮横,停下来,抵着她的脸,紧盯着她的眉眼,喉咙一次次做出吞咽的动作。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喘着粗气出声,“你不是吃她的醋?我想好好亲亲你。”
程夏本能地反驳:“谁吃醋了?”
“那你刚才气呼呼地冲出来,往哪跑?”
“你哪只眼看到我生气了?”
“不吃醋你打听我昨晚在哪睡的?”
程夏喉咙卡住,只瞪着一双通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