胺都供不应求,怎么可能降价……
等王言忙活完这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时间也到了五月份。
又是一年盛夏来临,上海仍旧是那么燥热,但天公作美,尽管阴天很让人不舒服,但在燥热的天气中,下起了小雨,总能给些清凉,还不太影响人们的工作,那是再好不过了。
小雨上午开始下,呱嗒一天未见停息,晚上反倒愈发大了起来。有人喜欢雨天,有人不喜欢,王言喜欢。因为雨水冲刷,会带走一些污秽,掩去一些痕迹。
花园洋房中,汪曼春的双脚紧绷着,后背反弓而且,用脖子顶在柔软的床上,微张着嘴,呻吟落下,她满足的长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伸手撩起汗湿的长发,又一次的对那个将她双腿放下的男人说着‘你也就这点儿用了’……
正在此时,沉闷的枪声穿透层层雨幕,自北方传来,透过开着的被雨打的落满水花的窗户,传到了屋内,落进了床上的二人耳中。
单一的枪声其实并没有多大,根本传不了那么远,但没完没了的密集响起,那就是两回事儿了。不过现在下大雨,听的根本不真切,几乎是若有若无。若寻常人根本不会在意,但床上的二人不同,他们都对枪声很敏感。
汪曼春蹙起眉头,侧着脑袋,认真分辨:“是枪声?”
王言点了点头:“是。”
“你猜是因为什么?”
“这还用猜?还不是汪兆铭么。一定是军统上海站的人动手了,就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啊……”
汪曼春眉头皱的更紧了:“你怎么知道汪兆铭在上海?”
“两个月以前我就知道。”王言笑了笑:“当时青霉素刚到我的手里,那天我去找了岩井英一。恰好在前一天,汪兆铭在河内遭到陈恭澍等人刺杀,岩井先生跟我透露了,说汪兆铭可能会先来上海。当天晚上你不是还找我了么,打听红党来信的事。你不是跟这怀疑我呢吧?”
王言将她翻了个身,一巴掌呼到她的屁股上:“我这两个月都忙的要死了,除了你,我没见任何日本方面的人。汪兆铭死不死,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汪曼春嘶了一声,无力的还了一下:“我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你,就是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那天你可没跟我说这些。”
“你光顾着在那看红党的信了,可没问我旁的事。行了,去洗洗吧,你不回去看看?”
“负责汪兆铭安保工作的,不是特高课,而是宪兵司令部。”汪曼春坐起身:“不过你说对对,我得回去,趁着现在军统上海站精锐尽出,抓到他们的尾巴,将他们一网打尽。”
毫无疑问,汪曼春是个行动派。所以在说完话之后,她硬是拖着酸软的身体起身,先打了电话让人来接她,而后跟王言一起又洗了个澡。
走时却丝毫不见疲态,精神十足,杀气腾腾。
王言穿着松垮的白色睡袍,打开着通往阳台的门,让风雨进来,他瘫在阳台边的躺椅上,看着外面的黑夜……
毫无疑问,刺杀汪兆铭的行动必然失败。王言并不关心结果,那也就谈不上关心过程,所以他压根就没有去打听那些没有用的。
但人到了一定的地位,接触到了一些人,很多事,不想知道都不行。
“红党会没有青霉素?”王言皱着眉头,貌似思考了一下,随即眉头舒展开来,摇头一笑:“也是,我跟红党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们有多穷我是清楚的。青霉素才刚问世,他们自己用的也就那么多,剩下除了给国民党的,都在我这了。想来上海地下党也没多少份额,啧……”
这是晚饭时候在饭店,坐在对面的是于曼丽,她带来了前两天的消息。
军统上海站的行动失败了,并且被日本人抓了活口,因为这一次刺杀汪逆的行动出动的都是上海站的精锐,所以他们知道的就普遍多了一些。那么理所当然的,总有人开口,这一开口,就让日特疯了似的追着军统的屁股后边咬。短短两天时间,军统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多处据点被发现,众多人员被抓捕。
之所以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关键就是时间,当晚就被抓了一些关键人物,当晚开口,当晚抓人,没有反应的机会。
不是军统没有硬骨头,是被抓的刚好不硬。毕竟之前劫狱的时候,那些死不投降的,也不是没有军统的人。
再周密的行动计划,也抵不过人为因素。何况军统刺杀汪兆铭,也没有多周密的计划。因为防范的很严,他们能知道消息就不错了,没有办法渗透到汪兆铭的身边,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容许他们去细细布置。上边的命令压下来,下边就要执行,这同样也是损失的主因。
也没办法,实在是汪兆铭太重要。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要是汪兆铭去了日本再回来,那刺杀的效果大打折扣。
所以或许行动之前,这些人就知道必定失败,但他们还是去了,义无反顾。但被抓了之后,发现自己没那么硬的骨头……
而王天风是行动科长,这种行动自然是要王天风来主持的。而且王天风本身也是一个有战绩的杀手,他自然也是亲自带队了。
所以王天风受了枪伤,两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