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是你自己。我只希望你能保持本心,不要被权势迷了眼才好。杜镛、张小林那就是前车之鉴,杜镛能在香港苟活,你不一定。我对你的要求不多,不得罪洋人、日本人以及两党的人,也不要跟他们走的过于亲近,只要把握好这一点,我保你长命百岁,善始善终。”
“你是大哥,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喽。”刘一统耸了耸肩膀,很好的适应了新的角色。
见王言呵呵一笑没再说话,他问道:“老王,你不得罪洋人是因为在人家手下混饭吃,不得罪日本人是因为他们手里有枪炮,围着租界占领了交通,掐着你的命脉,但不得罪两党的人是为什么?说实话,他们在上海的力量都没有我的强,跟你更是没法比,那么害怕他们干什么?难道……你觉得他们能赢?”
“你说那些汉奸为什么投靠日本人?”
“那还用说么,当然是他们觉得日本人能赢,早下注,早得利。张小林不就是这样么,人家可是要当高官、市长呢。”
“所以他死了。”王言一声长叹,摇头苦笑:“我是中国人,但是我没种。我是法租界的华捕探长,手下百十人的华捕,我手下兄弟上千,咬咬牙使使劲武装出一个团的兵力也不是不能行,虽然战斗力差一些,但那也是全军美械的队伍。我的永华实业以及其他的黄包车行、饭店、赌场什么的,落到我个人手里的每年也有上百万美刀。你说这样的情况,我怎么敢死啊?
我不敢死,我能耽误别人送死么?能好好的挺直腰杆站着,谁愿意给人跪下当孙子?所以对于两党前线的战士,以及潜伏在上海滩做敌后斗争的人,我是发自内心尊重的。前两个月劫狱的事儿你知道吧?后来我打听了一下,那里边的人可都是经受了日本人严刑拷打,却一点儿情报都没说的。我认为只要这样的人还在,中国就亡不了。
所以我跟两党做生意,价钱都非常公道,这也算是对他们的支持吧。当然了,也有交好的用意在里面,虽然我至今看不出胜利的希望,但凡事就怕万一,万一他们赢了,我借着之前的交情,凭着我在上海滩的影响力,也能混的不错。再说他们的行动人员也不是白给的,真要有心杀我,那大概率是活不成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手下有不少两党的人么?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你就不怕日本人知道了?”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王言嗤笑道:“只是我有价值罢了。不管我手下有没有两党的人,我自己既没有投靠两党,也没有给两党提供便利,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我的位置不同,如果还是年轻的毛头小子,我为了理想也好,为了钱财权势也罢,都会投靠一方。但我现在已经身居高位,这种事就很没必要。尽管早下注,以后的收获会很大,但也要有命活到那时候才行。
所以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知足。我跟谁都不冲突,而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影响力,谁都需要我做事,以后这天下是日本人的也好,是国民党更或者是红党的也罢,即便活的差点儿,也不影响我的生活。
你知道的,我这人啊,就喜欢吃点儿、喝点儿,再跟好看的娘们儿睡睡觉,这又能花几个钱?我现在有的钱,除了很大的一笔买命钱,剩下的那点儿也已经够花两辈子的了。若非是故土难离,清明年节什么的,还得给我爹娘烧纸问好,我早都拿着钱去美国享受了,何苦在这受着夹板气?
老刘啊,我跟你说的可全都是实在话,你可别给我露出去。那对我不好,对你更不好。”
“放心吧,你还信不过我吗?”刘一统连连保证。他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王言说的,就是一直在做的,这点儿心思日本人再清楚不过了。所有人都想做王言,但是他们没有王言的做事、赚钱能力,没办法做到独善其身。
“到地方了,下车吧。”两人说了一路的话,齐四也开车到了饭店门口,三人下车进了饭店,开始铺张的吃吃喝喝。
而在广盛茶楼中,一群平日里吆五喝六的大哥级人物可没什么心思吃饭,称死了就是已经打定主意的人躲在角落,悄悄的喝茶水吃糕点果腹。这些都是实力稍差的,他们没有选择,想保命就要跟着王言。只有如冯乃荣那样,辈分又大又有实力的人,才不会甘心屈居在王言这么一个年轻人的手下苟命,为人所制。
他们一开始想的,就是王言拿钱办事儿,大家一团和气。但他们没想到,平日里比较低调,从来不多惹事儿,只一心做生意的王言这一次竟然这么狠。
没有人是傻子,傻子也做不到今天的广盛茶楼中。王言让手下的毛头小子打冯乃荣的头号手下,那就是没想着往好了发展,吃定了他们。
嗡嗡嗡的争吵了许久,都没有解决的办法,渐渐的,这帮人的心气也就散了,也就没有那么多逼话了。
他们这些人也确实没有选择,这个时候投靠日本人,也不会影响那些张小林的手下收拾他们。毕竟只是死了一个张小林,而不是覆灭了张小林的势力。只不过是这势力分散了,不再听命于一家,各自为政罢了。但是合起伙来吞并他们,还是轻轻松松的。若不是王言比较复杂,牵连太多,跟日本人关系也可以,这些人甚至连王言都不会惯着,一样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