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会想起,曾经隔壁大杂院有一位非常和善,会做好看木凋的王叔叔……
虽然对王言来说没什么实际意义,甚至浪费时间精力,尽管他很闲,可时间精力也不是那么浪费的,他就是躺椅子晒太阳,都要比那更惬意。只不过总有一些事,浪费一些时间精力也无所谓,这个时候闲着也是闲着,就成了一个理由。
“王爷,涛子媳妇还有一个来月就该生了,想让你帮着先在协和约个床位。这小子不好意思说,让我问问您老,能不能帮他办了。”
王言点了点头:“这有什么的,不是才八个多月吗?等再过半个月我去帮他办一下。”
“那我先替涛子谢谢您老,等到时候让涛子再请您老喝酒。”韩春明笑嘻嘻的说道:“要说这涛子也是没出息,自打结婚了之后,好家伙,被她媳妇儿管死死的。除了挣钱行,别的时候根本就叫不出来,天天就守着他媳妇。”
“人家那是过日子,谁跟你似的,见天儿的不着家。”
“哎,王爷,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出去还不是收那些个老物件儿么。要我有胖爷那样的兄弟,那我也跟您老似的,整天在家带孩子。顶好的物件儿就那么多,这要是因为我出去的少了,本来能捡着的捡不着,那我岂不是得后悔死?”
韩春明说的胖爷,就是什刹海倒票的刘大海,胖乎乎的那一个,王言手下的小弟。
王言莞尔一笑:“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上哪儿后悔去?”
“就是不知道才悔呢,只要我没出去,闭眼一想错失的就是那些顶好顶好的物件儿,元青花啊,宋代的五大名窑啊……”韩春明满是向往的念叨着,看着蔡晓丽的眼神多少带着带儿幽怨,因为蔡晓丽没让他出去,说是该陪孩子了……
其实韩春明也不是那么没心,平常上班的日子,他还是很好的,没事儿的时候早早的就跟蔡晓丽一起回来了。只不过是到了周日休息,即便没有活,他多数时候也是出去寻摸物件儿,而不是在家陪老婆孩子。所以这就显的他很没责任心,但一周七天,他只有一天做他自己,还得是不赚外快的时候。
王言在地上灭了烟头,混到一地的木屑中:“提督爷,您老这徒弟是走火入魔了呀。”
“哼,这是说风凉话呢。”老关头坐在那里晃晃悠悠,似是和着心中戏曲的节奏:“你小子这么几年捡着的,比我们家三代人攒下的都多的多,春明要是有你那么些物件儿,他也不出去。”
“到底是亲师徒,护短儿。”
“别扯没用的,小贼,这都两年了,该让你九门提督爷爷长长眼了吧?”
“现在也不到时候,且等几年吧。不用着急,就您老这身子骨,肯定能看着。”
老关头没说话,一边的韩春明开口道:“王爷,您手里怕不是得有上万件了吧?”
王言摆弄着手上的东西,是个小兔子,要送给一个三岁的小丫头:“差不多吧,东西太多懒的数。早晚有看到的那一天的,你就别操心我的东西了,还是研究研究你那些顶好的物件儿哪里找去吧。”
正在这时,程建军从院里走了出来,陪着笑脸给王言、老关头问好,而后招呼道:“春明,你来一下,给你说个事儿。”
除了脸上有些许看不清的小伤痕,他的态度跟同学会之前一个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这是学勾践卧薪尝胆呢,憋着劲儿等到有机会报复回来,一如勾践迫夫差自尽,灭吴称霸。
见他笑呵呵的,尽管韩春明仍旧犯膈应,但也还是皱眉回道:“什么事儿啊?还得悄悄说?”
程建军啧了一声,不高兴的看着他:“我还能骗你啊?是好事儿,你过来我跟你说。”
韩春明看了眼一边同样瞪着程建军的蔡晓丽,长出一口气,用扇子敲了一下大腿:“真有意思,你找我还能有好事儿?”
虽然嘴上如此说,但也还是站起身跟他回了院里。
都是一个圈里的,蔡晓丽既是同学,又是一起房山插队的,都有共同的交际圈。韩春明跟程建军叫爷的事儿,就算是韩春明不说,别人也会用这事儿来打趣蔡晓丽。就好像那个毛地图,他媳妇也必然会知道,插队时候他尿炕的事儿。所以作为韩春明的媳妇,对于让自家爷们儿出丑的程建军,能有好脸色就怪了。
在衔接前后院的月亮门处停下,韩春明靠在墙上,盘玩着扇子,没有去看程建军,只是不耐的说:“什么事儿,说吧。”
“你看你,心眼儿怎么小呢?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你至于那么认真嘛?怎么?咱们都一个院住着,你还真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啊。你现在的工作是我给你找的吧?之前你喜欢那个香炉,哥们儿虽然不舍得,事不是也卖你了?再说了,你看看我,我对王爷不也是笑呵呵的?”
“哼,不跟王爷笑呵呵的,你也得有那个胆子啊。”韩春明甩开程建军拍过来的手:“赶紧的,有事说事,没事走人,没工夫跟你磨叽。”
“哎哎哎,你看你这人,真是……”程建军赶紧着拽住他:“跟你说了吧,真是好事儿。我爸又弄来一个五金公司的工作名额,这不是之前同学会你跟我叫爷的事儿,你说我没轻没重的,让你出了那么大的丑,丢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