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藏青色行头,脖间挂着简单银饰,身上布衫有着横竖相间的白色条纹,腰间斜挎着一个皮质的包裹,后背上绑着用褐色布匹包裹起来的焚寂剑。
用红丝线编织起来的剑穗却是裸露在了外面。
“咕咕咕!”
茶小乖茶楼前,肚皮吃得滚圆的阿翔自天际飞来,飘飘然落在百里屠苏的肩头,鸟爪上绑着一卷被叠严实的白色纸条。
他将那张卷起来的白色纸条取下,朝着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可疑人物,随即将手心的纸条打开,也不知里面是何内容。
“师嫂为何让我去找欧阳少恭?”
百里屠苏认出了纸条上的字迹,因此也无法理解,他与欧阳少恭其实并无太多交集,一是姑获鸟,二是放河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罢了,师嫂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我听话照做便是。”
也是在这时,百里屠苏才知道,琴川是欧阳少恭的故乡。
他抬眸看向身侧茶楼,茶楼前,有两名客官正在品茗,似乎还在闲聊着什么,看上去十分恣意。
在百里屠苏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那张纸条竟凭空消失不见,但这并未引起他的恐慌,屠苏知晓师嫂谨慎的性子,无非是“毁尸灭迹”罢了。
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屠苏走向了摆在外面的茶桌,直挺挺的站在那两人桌前,周身似乎还在散发着冷气,“请问,欧阳少恭家在哪儿?”
两个正在吃花生米的客人顿住,抬眸,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欧阳少恭?诶,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其中一人问一下另一个人,谁知对方也是摇了摇头,“抱歉,小兄弟,我们没听说过有谁叫欧阳少恭,要不你去问问其他人吧?”
得到答案的百里屠苏转身正欲离开,谁曾想,茶楼中竟是直接飞奔出来一个大胖子,个头小小的,脸蛋圆圆的。
茶小乖穿着金黄色开衫,头上梳着一个朝天辫,用的是金黄色发带,脖间还戴着一条花里胡哨的大链子。
几乎是目的非常明确,他径直跑向了百里屠苏,眼神极其肯定。
似乎是感觉用手指着对方不礼貌,便赶紧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右手。
“公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要不坐会儿?您从何处而来?又往何处而去呢?”
百里屠苏丝毫没有动作,甚至觉得冲出来的这个人有些聒噪,他俩素不相识,如何能如此熟稔。
见对方沉默着,不发一言,茶小乖搓了搓手指,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那个啥,你先别紧张,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
茶小乖揉了揉肉肉的脖颈,用那双小胖手拍了拍自己胸前的配饰,表情大大方方,看上去就是个活泼开朗的人。
“我就是天上知道一半,地上全知道,无事不知,无事不晓,人称琴川一枝花,江湖百晓生的茶小乖!”
他指了指后面的牌匾,上面有他的名字,而且,说话时,他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百里屠苏,“没错,我就是茶小乖!”
社恐和社牛的会面总是令人啼笑皆非。
百里屠苏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动弹,只是动了动眼睛,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了眼身边的小矮子。
“那你知道欧阳少恭在哪儿吗?”
声音冷静,能不多说就不多说,言简意赅。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茶小乖挑了挑眉,“我当然知道,但想要从我这儿拿走消息,可是要付出报酬的。”
“报酬?”
百里屠苏罕见的皱眉,今天又学到了一个新词,“何为报酬?”
“银子。”
茶小乖满脸期待的看着他,似乎已经做好了接收银子的准备,但结果注定让他失望。
“银子?”
百里屠苏再次反问,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钱。”
这次更是言简意赅,茶小乖心想,这下总得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可这确实触及到了百里屠苏的盲区,他是真不知道。
“什么意思?”
一直跟着他的幽雪默默遮住了脸。
虽然她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人看见她,但却架不住心虚,连这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告诉百里屠苏,简直是丢脸。
果不其然,茶小乖的脸皱得跟包子褶皱一样,犹如地铁老爷爷看手机那般,完全就是难以置信。
“你这是从哪儿来啊连什么是钱都不知道你师傅没教过你吗你们门派也真是大门不出二门——”
噼里啪啦一顿输出,根本就不带停顿的,百里屠苏自然懒得听这家伙抱怨,转身便是要离开。
这家伙的嘴巴是真利索,说话都不带磕巴的,像机关枪一样,直突突的让人头疼。
阿翔立在屠苏肩头,鸟爪子抓得牢牢的,颇为好奇地歪头看了眼胖胖的茶小乖,似乎同自己主人一样感到惊奇。
“等等!”
眼看着眼前的人要走,茶小乖赶紧止住了话头,立刻伸手拦住了对方。
他扫了眼百里屠苏的行头,暗暗点头。
喜欢我的明月一直都是一个人请大家收藏:我的明月一直都是一个人更新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