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环顾四周。
直至看见再眼熟不过的寒冰石床,才蓦地认出,此刻脚下所立之地,正是昔年魏弃“养病”的暗室。只是,如今却宽敞了数倍不止,似乎打通了四下墙面?,整个外扩出去。
而这暗室的正中?心,竟是一片深深陷入地下,却早已干涸的四方浴池。
陆德生示意她上前?看,她犹豫良久,迟疑着走近:一眼望见里头斑斑血迹,已然干透甚至褪色的红痕——仿佛有谁曾浑身是伤困于其中?,拼命挣扎留下的斑驳痕迹,顿感头皮一阵发麻,吓得倒退数步。
“血?”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里死过人。
甚至于,不仅仅是“死过”,很有可能,还是极其残酷的……虐杀。
难道要带自己来看的就是这个?
她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热汗,一脸惊疑地回望身后。
陆德生却只叹息一声,浑身冻得抖簌不已,仍然半蹲下,手指轻抚过那“浴池”边缘、白玉石雕的精美花纹——在这森然诡异的地宫之中?,格格不入的用心。偏偏,这样的用心,却终究……荒废狼藉,变得毫无用处。
“是,这些都?是,”许久,他说,“你猜,一个人,若放干净一身的血,能不能把这池子填满?”
“……?”沉沉一怔。
不解他身为医士,怎会?问?出如此荒唐的问?题。
“大抵,是不能的。”
果然很快,他便?又?自问?自答:“若真一次放了这么多血,这人,恐就活不成了。”
“但?——”他话音一转,“若是一日接着一日地放,再借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