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祁邖留在雍和殿,让这个聪明伶俐的妹妹,永远站在帝国核心权力的四周。
所以他愧疚归愧疚,还是驳回了景王妃索要孩子的来信。
祁峟和祁邖的物理距离扩大后,祁邖的病症明显轻了不少。这让阖宫上下的人都长舒口气,将忐忑不安的心塞回了肚子里。
陛下登基第一年,眼瞅着就到了年关,没出人命,那自然是不幸中的万幸。
祁邖在亲生母亲的照顾下,气色一日日变好,饭量也一点点回归,祁峟为了庆祝她的康复,也为了替她祈福,准备以她的名义做慈善。
最开始,祁峟想去寺庙,给佛祖菩萨添香火钱,但他的马车出了宫门,走在萧瑟一片人烟凄清的京道上,再一路走到荒地连片的郊外,一个、两个、又一个、四个五个……,数不尽的农民踏着薄薄的草鞋,披着棉花少的可怜的、棕榈、兽皮一块叠一块的破烂的过冬大衣,大衣下掩着皲裂的肌肤、干薄的血肉。
祁峟给佛祖菩萨准备的香火钱,顿时就花不出去了。
不仅花不出去了,他心里还隐隐带了愤怒。
寺庙的和尚、主持占有土地不用交税,年轻力壮的出家男子不用服徭役……,富豪乡绅三五不时地烧香拜佛、抄书诵经,那可都是带着满当当的香火钱去的。
寺庙很有钱啊,不差他这一份的。
祁峟捏着手中握着的暖炉,揭开帘子眺望前后的马车——塞满稻米箱子、金银箱子的马车,足足四驾!
他心里改了主意,立时叫停了车夫,不顾风雪的呼啸,脚一蹬腿一伸,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