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脸,澄澈的黑眸与沾满权欲的雾蒙蒙的眼睛刹那交锋。
凌厉而锐气的眼倏然一笑,阴恻恻的。
“这是父皇的传位圣旨。”
“前朝后宫,一切事由,太子祁峟,自行决断。”
太皇太后颤栗的喉咙已经说不出来完整的话。
慈安殿伺候在侧的宫女太监全被祁峟换成了自己的人。
这些人,没一个人听太皇太后杜氏的差遣。
她们的主子,从来都只是祁峟。
“呵。”祁峟顽劣而残忍地捡起一块瓷器碎片,饶有兴趣地来回把玩,更是恶趣味十足地走到太皇太后身前,俯下身子,审视太皇太后因为惊惧而暴起的眼珠,和完全扭曲的脸。
“孙儿的母后,临死前,也是如此的狼狈吧。”
“孙儿保证,您只会比她更惨。”
少年人挺拔的身姿投下漆黑的阴影,巨大的黑暗将太皇太后瘦小的身躯完全笼罩。
祁峟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地提起碎片。
放在老人家脆弱的脖颈上,轻轻一划,稍微带点力度,便蹭出一粒粒细小的血珠。
强烈的恐惧和害怕,以及生死关头求生的本能让太皇太后从喉咙深处发出声声咆哮。
怨毒的咒骂,声调模糊,听不清。
优雅从容一辈子的老妪垂死挣扎。
“祁峟你不得好死。”
“哀家要废了你。”
祁峟浑然没有挨骂的不爽与羞恼,只戏谑道:“孤竟不知,皇祖母您有废立皇帝的权力。”
“只是孤却不能如您所愿。”
“可惜了。”
祁峟遗憾地摇了摇脑袋。
小太后看祁峟的眼神早已从一开始的慈爱平和,变成了震惊与恐惧。
“陛下您将太皇太后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