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众人反应过来。
路梦的拳头已经砸在了老柴的脸上。
“砰”的巨响,拳劲由肉透骨,将这个干瘦的沙克人直接掀飞开去。
“住手!”沙克战士们反应过来,拔出武器,就要营救同伴。
昏黄的路灯适时一暗。
路梦蹬地,身形化作一道黑影,扑向了倒地的老柴。
作为沙克战士的老柴也是韧性过人,路梦的那全力一拳并没能把他打晕过去。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
与此同时从腰侧拔刀,低身横扫身前。
人的腿部通常缺乏防护,这样可以逼退大多数想要上前的敌人。
然而这对路梦没有用。
他只是一跃,就已经腾在了半空,如猛禽击地一般踩住挣扎的老柴,拿住他的后颈。
老武和老肥追上来,但路梦也在拖着老柴同步后退。
哪怕路梦是多带着一个人,还是倒着后撤,沙克战士们硬是追不上他。
与此同时。
路梦把老柴的头向后扳起,另一只手对准他的下颚,一拳一拳地砸下去。
不紧不慢,富有节奏。
老柴乱扒的手却完全阻挡不了路梦的拳头。
持续的闷响。
清晰的骨裂声。
以及逐渐衰弱的惨叫。
血浆混合着老柴的唾液滑落,淌满了前胸。
追逐的老武和老肥渐渐停下脚步。
已经来不及了。
老柴的整個下颚都被打空了,只留下一条软舌无力地垂下。
路梦的手上,也渗出了鲜血。
【武术】的副作用显现了。
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往往会限制肌肉的发力,而这个世界的“武术”则是解除这个限制的过程。
如果不是韧性够高,巨力之下,路梦的拳头肯定会和老柴的颚骨一同碎裂。
老武和老肥手持兵刃,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类,一脸警惕。
能够仅凭一只手,用蛮力把一个沙克战士生生打得半死——这是何等强横的力量。
“你想干什么……”老武试探着,“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仇杀?还是敲诈勒索?
他发现自己不仅没能察觉到这个人类是何时就隐藏在了他们的身边,也根本猜不出他的来历和意图。
老肥则死死盯着老柴,双手有些颤抖。
他们虽然看起来互不对付,但也是绝对的朋友、兄弟。
“决斗吧。”路梦开口。
“什么?”老武和老肥都一愣。
“和我决斗吧,”路梦重复一遍,“或者说,向我发起挑战。”
“这不是你们沙克战士最喜欢做的事情吗?”
“还是说,你们已经懦弱到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在平皮人的手上也无所谓的程度了?”
“不会吧?”
他提起老柴。
这个干瘦的沙克人微微颤抖,四肢瘫软离地,如同死狗。
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便是这最后一口气,也是被路梦掐住,只要轻轻一捏,就要当场丧命。
“他就是……那个白毛男!”
现在才赶到的沙成倒吸一口冷气,他已经看清了路梦的样子。
正是那个被他偷走一千开币的倒霉蛋。
也是自己这些人今晚原定的目标。
然而此情此景,完全不在沙成的预料之内。
黑夜是他的主场,他有很大把握在没有人察觉到的情况下偷偷潜入。
他也有想过失败的情况——要是点子扎手、不好对付,那至少也能在朋友们的掩护下从容撤退。
可问题是。
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啊!
怎么正主反过来袭击起他们来了?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
——这点子何止扎手,简直如同利刃一般锋锐。
是可以把人扎个对穿的。
沙成捏着一把冷汗,从斯坤镇的法律上来说,他们这些人还没有来得及犯罪,哪怕是警卫也无法追究。
虽然自己之前确实偷了钱,但又没有被抓现行,那就没有任何证据。
但是显然,看对方这架势,不是要来和他们讲法律的。
老武和老肥对视一眼。
这个人类的说辞很怪异,沙克战士之间的决斗,当然是发起者提出挑战……他却要求他们主动挑战。
两人都想到了卡文的话——这个平皮人不是战士。
所以没有提出挑战的资格。
“不是战士,却想用战士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么。”老武把刀一横,“好的,我接受了,不,是我将挑战你!”
他清楚,自己才是实际上被挑战的一方。
被挑战者可以选择不接受,但这样一来也就成了避战的懦夫。
在更正式的场合,甚至还可能被断去犄角。
老肥拖着分段斧,和老武并肩站在一起。战士之间毕竟层次不同,有实力差距,不可能每一次的决斗都是单挑——那就不叫决斗,而是虐杀的游戏了,彰显不出他们沙克族的血勇。
弱势的一方允许叫上朋友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