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
“看来你还有一件事情没有通过刚才的场景,回想起来啊……”
“什么?”楚子航微皱着眉头问着。
难道自己还遗漏了什么关于爸爸的重要线索么?
“‘恐惧’。”
夏弥冷漠的回应着。
“你忘记了‘恐惧’。美好的回忆总会长留人心,而不好的回忆更将永驻心底。就如同过去的恐惧在黑夜中浮现,哪怕你闭上眼睛,也逃不开‘恐惧’!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当初的自己面对‘神’的时候有多么狼狈?多么无能么!?”
“的确……很狼狈……”
伴随着楚子航开口,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燥热了起来。
“但是……你也许搞错了。那并非‘恐惧’。多亏了你,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
他回忆起了刚才,那仿佛跨越时空与曾经的自己对视的一幕。
“你真的有仔细观察过我么?如果有……就该清楚才是……当初的我,如此狼狈的姿态,映射出的并不是什么恐惧!
那是懦弱啊……
只顾着逃离,充满了懊悔与胆怯的懦弱!”
烈火在‘暴怒’之上蔓延,伴随着楚子航体内龙血的沸腾,这把刀似乎被唤醒了。
火焰仿佛将其重铸一般,它的刀身伴随着火焰的蔓延不断延长,甚至超越了楚子航的身高。
此刻暴怒的刀身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8米,挥舞之间咆孝的火焰仿佛巨龙昂首一般,产生呼啸的风声,如同龙鸣。
“而现在——我早已经抛去了这种情感。”
楚子航目光灼灼的凝视着俯视着自己的君主,一如当年那个男人仰望着神明冲锋时的无畏,恐惧与懦弱在此刻的他眼中,通通没有!
他如同剑客一般将手中的审判之剑指向天际目标所在的方向:“报上姓名来吧,大地与山之王!”
············
“这就是……荷官么?”
车厢顶部投射下昏黄的灯光,最后一节车厢末尾处摆放着一张陈旧的赌桌,桌对面坐着一个披着褐色麻布的人形。
在路明非的疑惑下,荷官缓缓抬起脸来。
路明非觉得这货的确有那么一丝关底boss的气质。
他在学院图书馆的古籍中看见过这样的生物——镰鼬。
言灵·镰鼬就是以这种生物命名的。
古籍上记载镰鼬是一种群居生物,正常的镰鼬体型很小,这一只是准确来说应该是镰鼬女王,这种生物的群体构筑就像是蚂蚁一样,一个蚁后控制着许多雄性镰鼬为其工作,这些镰鼬就是她的眼睛。
别问路明非为什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他只是读不进那些满是密密麻麻文字的书,对这种有这图的还算凑合所以刚好读了而已,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
大概就是他当时试图联想了一下凯撒是只母镰鼬的样子。
咳咳,扯远了。
总之,这镰鼬女王作为关底boss似乎的确还算不错,至少长相挺渗人的。
她有着九个脑袋,此刻这些脑袋正左右扭摆,九根颈椎弯曲着,就像就条蛇的嵴骨,头上的眼睛用让人看不出情绪的恐怕目光望着光临这节车厢的众人。
“别怕,荷官不会伤害人。”高幂见路明非有些惊讶,解释道,“刚才也说了,就算你攻击它它也不会还手,因为它好像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谁说我害怕了?小场面。”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大摇大摆的来到赌桌前坐下。
他说的自然是实话,比起龙王,眼前这东西真是可爱多了。
他不过是看见这东西略微有些疑惑而已。
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刚才还猜守在关底的会不会是龙王呢。
毕竟说起‘孤独’,那可是拥有龙血的生物的专属话题。
‘血之哀’大家都有,而最深沉的自然是龙王本尊了。
试想一下,君临天下的君主,坐在王座上环顾四周,除了铸就王座的枯骨之外,无数岁月仅有只有双生子的同胞陪伴自己,那得有多孤独啊……
不过和自己比那可差远了。
路明非自认为自己四舍五入就等于孤儿,连个同胞都没有。
所以这场游戏……怎么输?
“怎么开局?我的赌注呢?”
上桌后,路明非朝着身边的几人问着。
“……”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荷官的九个头盖骨已经分别工作了起来。
它观察着每一个到场嘉宾,然后不知道以什么为标准,把相应数量的筹码扔到这些人各自面前。
高幂面前是几十枚暗金色硬币,万博倩也一样。
赵孟华面前则是除了硬币之外还多了一个铝壳的指南针。
陈朵和刘五魁面前的硬币都挺少,只有分别寥寥十几枚。因为她们现在在新部门待着感觉还挺好,同伴们都对她们很好。
但筹码少也就意味着机会少,所以她们尝试很多次,都没能赢光荷官的筹码,基本每次都是几局就出局了。
而落在路明非身前的筹码,是一枚铁皮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