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陈朵突如其来的问题,廖忠沉默了一阵。
这是他最担心也是最害怕的问题。
他在该想到了……总有一天陈朵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的。
是啊,既然给了这个女孩正常的思维,想要让她和常人一样活着,又怎么能不思考这个问题呢?
可……现在还不行。
“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千般无奈中,他只能这样回答。
或许有一天这個女孩能够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他是如此坚信的,但……现在肯定不行。
哒——哒——哒——
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快,像是逃避。
陈朵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沉默的听着这样的声音,不知道在想什么。
············
“怎么了?最近看你的样子情绪很低落啊?”
回到办公室后,廖忠有些疑惑的看着在自己办公室里抽着烟像是借烟消愁的同事。
这个人是一直负责跟进关于陈朵身上的研究的人,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快要堆满,看样子他似乎真的很苦恼:“我在担心陈朵的事情……”
“呵呵……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头疼啊?”廖忠听了对方的回答无奈的苦笑着。
“你说她要是那种引发过恶劣事件又拒绝配合的类型倒是好办,直接扔到下面一直关着就是了……”
“是啊……这种是最难处理的,怎么处理都不合适,她明明是无辜的,我们却只能……”
“先不说这个,她本人的情况也不好,各种指标的波动越来越弱了,我担心她会再次将自己封闭起来。”
“……”廖忠听了沉默了片刻,随后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沉吟着,“继续努力,治疗她身体的研究不要放弃,另外……从咱们的好手中给她找个师傅,给她安排训练……”
“啊?老廖!你这是想……”
“我说过了……她是无辜的啊……”廖忠叹了一口气,“她有资格……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唉……”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廖忠顶着压力给陈朵安排了各种各样的训练。
他虽然不能肯定这个方法能够成功,但只要完成这样的训练那时候即使陈朵的身体没有被治愈,依然有获得一定程度自由的可能。
没错……他想到的方法就是让陈朵成为他手下的‘临时工’。
············
两年后。
“放蛊童出去?老廖!你认真么?”
此刻公司总部的会议厅里的气氛异常沉重,几乎所有懂事都罕见的聚集在一起,目光都凝视着在场唯一站着的俺男人,廖忠。
“你给的材料里可是说的很清楚!蛊童没有被治愈!”
“这个我当然知道……”廖忠微微点头,“但是……如果是在严密的监护条件之下呢?让她有限度的接触正常的世界也不行么?”
“你清楚了!廖忠。”毕游龙的语气有些不善,“别说她没治愈,就算她治愈了,这件事儿也没那么好商量!和其他那些什么风波命可不一样……我们可以说是全程参与了她的新生!说句不太厚道的话……她的这条命是公司给的!对此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难道现在还要我们为了她个人的感受继续投入不必要的人力物力?你知道我们花的都是谁的钱么?”
“是……那些普通人的钱。”廖忠咬着牙回答着。
“知道就好!”毕游龙冷哼一声,“那些普通人不明不白的把钱补贴给咱们这个异人组织已经够冤的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咱们能够阻止那些普通人受到异人的侵害!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所以公司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保证社会安定,没有多余的经费去顾及一个有可能侵害到民众安危的存在的心里感受……”
“这个我明白……可是……”廖忠紧握着拳头。
“唉……”毕游龙往办公椅后靠了靠,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明白你的心情,也不否认这个蛊童的无辜……但听了我刚才说的话,你真的觉得她有那个资格享受这笔开销么?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替千千万万的民众决定用他们的钱去砸向一个随时会反噬的存在?”
“……”廖忠沉默了。
“老廖,上次关于运用一些孩子来帮助陈朵的争论上我站你……”赵方旭见此也沉声道,“但这次我站毕董。帮助她是出于人道,我们做得而已确实够多了……我不邪恶,但也绝不是什么慈善机构,我们要的是稳定。人人都幸福是我们的梦想,为什么?因为只能做梦想想……我们会为之尽力,但也要承认很多时候我们真的无能为力,而这时候……必须舍弃一些什么……”
“我懂。赵董,毕董,你们的话我都能理解。”廖忠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的说着,目光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他来到这里之前就知道想要让陈朵离开暗堡那鬼地方去到外面的世界必然是困难重重的,没有代价,怎么可能成功……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现在也只剩下他唯一想到的方法了,这也是无奈之举。
终于,廖忠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环视着在坐的每一位懂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