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好似原本就只有十七根白玉柱一般。
分明是透明虚影,却生出几分血肉巨人的气势,好似一尊来自荒古的巨人要冲上剑山,以石碑镇压剑山。
长枪挣扎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挣脱,反而被妖尊甩手一抖折成三截,长枪内一声惨叫,有器灵浮现,却即刻破碎,再没了声息。
场面顿时一凝。
四方囚龙阵中,黎戟指一点。四条神龙咆哮一声撞进黑云之中。
这根白玉柱一抢到石碑,立刻如地鼠一般向下一缩,钻进剑山内部,再不出来。
南方尊主笑着看着四方囚龙阵:“抱歉!我玄黄这边的!”
说好的逆鳞相换,帮他凝聚青龙身,千年后见的。这都两千年了,居然都没去找他。
两人对视一眼又轰然撞在一起。
黎面色极差,这人对四方囚龙阵太了解了,而且这具身体——本身就拥有此阵阵盘部分控制权。
四方囚龙阵以龙首崩碎后的力量为引,直接将他笼罩!
“吼!”
仙剑一转剑光划过,顷刻将黑暗劈开。
这一击不曾将阵法轰碎,反而引得阵法变换。
交战中的龙祖,一尾将磨盘抽飞,扭头看着南方尊主,双目微微眯了起来:“你是谁?”
南方尊主一出现便一步跨出,直入星空。四方囚龙阵中黎的声音传来:“去星海助元祐行事。”
左右不过挨顿打罢了,挨着挨着也就习惯了。
不是道主,是元尊一族南方尊主!
两千年前围剿苏禾,被苏禾借问月门收走。一直不知死活,诸天万界都不曾有感应。
就见剑仙尊身边一道意识体悄咪咪出现,却是天策仙尊。
冥道友一人在此,有黎主持阵法便有陨落风险。他来两人一块儿挨打罢了。却也会将元尊一族最强的四位存在定于此地。
南方尊主大笑,目光又落向与磨盘大阵杀的难解难分的黑龙,哂笑了一声:“破境不是这么破的,若是乱杀一通便能破境,世间岂还有瓶颈之说?”
祝支瑶向这边瞥了一眼,软剑一抖又向普凌仙尊斩去。面前阵法却陡然一转露出一杆军旗,军旗一翻一队元尊军士倾泄而出,结阵挡向妖古卫。
但还未来得及出手。剑山上十八尊白玉柱便忍不住了,生怕石碑逃走一般,就在石碑接近的一刹那,十八条铁索同时蹿出,哗啦啦一阵响将石碑捆绑结实,直接向剑山拽去。
石碑下虚影蓦地一惊,这一状况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就在这时一柄仙剑蓦地出现贴在妖后后背,一声脆响挡下长枪。
炸裂声轰然响起。
四方囚龙、幽冥气息、天诛雷云,碰撞一起扭曲了时空。
澹台倾尽全力才斩去一只小角,在白音指点下只一剑便斩下山一般的碑体。
石碑下虚影喘息,翻眼看着澹台。
石碑下虚影刹那咆哮起来,扛着石碑不退反进大步流星向澹台冲来。
祝支瑶咬着嘴唇看着妖尊:“夫君这般破关……”
他……碑没了!
“喂!那俩丫头,联系一下你们夫君,问问他为何食言?”
四方囚龙阵是元尊一族镇族大阵,威力不可预知。有黎主阵,冥祖和妖尊两人恐怕难以破阵——吃亏了!
他大叫着,却见一根白玉柱甩动铁索卷住斩下的石块,向回一缩便将石碑拴在白玉柱顶端,组合起来看去就像一柄石斧。
一声碰撞,星空寂灭。
澹台眼眸微亮,道主要回来了?
这般想着,就见问月门光华一闪,一道人影自内走了出来。
虽在批判,但出手却不曾有片刻停歇。一拳接着一拳向四方囚龙阵砸去,每一拳砸的方位都不相同,但每一拳都砸在了阵法节点上。
夫君道行比不上冥祖的,冥祖破关都受影响,夫君安能不受影响?
妖尊刮一下她小巧鼻子:“与你无干,再不出来冥道友要撑不住了。”
南方尊主笑着,一步跨出便向四方囚龙阵而去:“自然不是,我是——东方!”
却不知黑暗之中是怎般凶险。
南方尊主却不曾战斗,反而脚下一踏已经退了开来,带着笑看向剑山。
眼见着石碑一块有一块儿的缩小。
随着白音声音,石碑上一个亮点闪烁了起来。
白音随意摆摆手:“那个不重要,先斩他,咱都给你标记位置了,快快!第一剑凝自由之道!化道为剑斩碑之九寸!”
破阵不是他所求。
黑暗之中龙吟阵阵,雷落如雨,一道剑光撕破星空,妖尊提剑而入。
澹台站在剑山之巅,目光从那团混沌虚无上挪开,手中仙剑一声剑鸣,整座剑山都化作一道剑光射向远处不断缩小,不断退去的镇天碑上。
刹那间整个星空都变作闪电的世界,星辰、陨石、空间,一道道崩碎开来。
元尊一族协商推演千年,将玄黄一位位仙尊分析透彻。此刻战况几乎都依着先前预料而行。
外面战场便要轻松的多。
但此时却也有黎压阵!
威力如何,难以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