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啼,皆是面黄肌瘦的模样,约有上百的人数。
适时有个老叟摔倒在地,吐了几口污血,便再也起不来,任凭着相熟的人,跪倒在边上,把眼睛哭肿。
“侯爷,我多问一句,望州城破之时,明明有八个定边营。”
“三个营投敌,三个营被打烂,另外两个弃了袍甲,扮作流民逃回内城。”
一语说完,袁陶痛苦地捂着嘴,在晚风中咳得越发厉害。
“这一轮你去了边关,很有可能,会碰到投敌的三个营。若是如此,请你多杀一波,替七百万的大纪儿郎正名。”
“明白。”徐牧垂下头,声音发沉。
“侯爷,雍关呢。”
“征北将军李破山?”袁陶顿了顿,无端端地哭出声音来,“我大纪最后一位名将,死的……确是没有道理。”
不仅是袁陶,坐在马车上的护卫顾鹰,也变得虎目迸泪,急忙间侧过了头,不让人看见。
许久,面前这对主仆,才缓过了神色。
“不管是救国,还是救民,这一轮都要去。小东家,去吧,你如卧龙出潭,如伏虎下山。”
徐牧目光远眺,看着官道上,搀扶相随的逃难百姓。在日薄西山的景物中,渺小如看不清的蝼蚁。
他握起了拳头。
袁陶立在马车前,拱手长揖。
“我若死在边关,劳烦侯爷,顺手照料一番我的庄子。”
“无任何问题。”
徐牧沉沉点头,勒过缰绳,准备回马蹄湖。
这时。
在深色的黄昏之中,又是一列马车,碾起沙尘徐徐赶了过来。
驾车的,赫然便是老熟人常威,一只手紧张地按着刀,另一只手,小心地打着缰绳。
不用说,马车里的人,便是枪棒小状元常四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