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气得脑门儿青筋乱跳,恨不得上去给这混账一个冲炮!
什么叫怕我讹上你?
你娘咧!
这王鞍嘴巴太损,房玄龄一世君子,怎地生出这么一个混账玩意儿……
可是气归气,对付房俊只能暗地里下手,若是这时候他站出来跟房俊置气,这棒槌性子发作不管不顾,丢饶还是自己。
长孙无忌咬了咬牙,我忍……
大臣们尽皆无语,哭笑不得,这个棒槌难道不知道簇乃是两仪殿?大当着皇帝的面出这等市井无赖之言,实在过分。
杨篡有些懵……
虽然我的确是拿你举例,可是今儿既不是我第一个的,也不是得最多的,何以偏偏跟我较真儿?
当着满殿文武大臣的面儿,他有些拉不下来脸,顿时羞恼叫道:“此乃朝堂之上,你还能咬我是怎地?”
房俊淡然瞥了他一眼:“咬你?虎毒不食子。”
……
朝堂上一片寂静,各个都瞪大眼睛瞅着房俊。
娘咧!
这厮还真是人才啊,骂架的人才……
长孙无忌站在殿中,忍住了没去擦额头渗出的虚汗,心里长长的吁了口气,庆幸的暗忖:幸好老子把持住了,没有被这厮激怒跟他斗嘴,否则若是此刻自己被怼了这么一句,还不得气死了?
虎毒不食子……娘咧真有才。
杨篡气得面红耳赤,手指颤抖的指着房俊,恼羞成怒道:“无礼,无礼之至!尔身为朝廷命官,居然口出恶言,还有没有教养?”
房俊不屑道:“跟你这种人,还谈什么教养?我倒真想替你爹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就这么跟长辈话的?”
杨篡顿时一滞。
大臣们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这杨篡乃是弘农杨氏子弟,房俊那妾武娘子的母亲便是出身弘农杨氏,而且两家据血脉相近,论起辈分来,杨篡还真就得管房俊叫一声姑父……
只是世家门阀眼中素来唯有利益二字,除非是自家的滴血血亲,否则那些渐渐疏远的亲戚平常见了面笑笑还成,每当利益冲突,翻脸不认饶比比皆是,不足为奇。
可再怎么,长辈就是长辈,你心里不认可以,但嘴上不能不能不认,否则传扬出去,岂不成了六亲不认之辈?
这对名声是个极大的污点……
可这个时候认怂更不行!
杨篡暗暗后悔不该站出来,更不该拿房俊做筏子事儿,原本想在长孙无忌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现在却有可能事与愿违,只能硬着头皮道:“此乃两仪殿,议论朝政之地,何等神圣庄严?即便是父子同殿,亦应当只论公事不叙私宜,房驸马居然拿出长辈之身份以势压人,简直可笑。”
房俊哼了一声,黑着脸道:“这会儿我以势压人了?刚刚赵国公拿我事儿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指责他以势压人?”
杨篡忿然道:“怎么就以势压人了?不过是举个例子而已。”
房俊道:“可为何不拿旁人举例,偏偏拿我来举例?还不是看着我好欺负,认定我不敢在这大殿上揪他的胡子?出了这个殿门,你问问他敢不敢当这面儿将刚刚的话语再一遍?既然只能在这大殿上出言不逊,那就是以势压人。”
旁边的长孙无忌腮帮子上的肉抖了几抖,连连给杨篡使眼色,你娘咧是不是吃错了药,这可是能的令狐德棻撞柱子装晕才找到台阶的人,你跟他斗嘴,是不是傻?
可杨篡现在是骑虎难下,若是乖乖退往一边,今儿这面皮算是丢尽了,只得狡辩道:“吾等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房驸马未免太过心虚,更明你不过是徒有其表。”
“嗬!”
房俊冷笑一声,点头道:“很好,你我徒有其表是吧?行,你现在就将那个什么韦琮叫来,就在这大殿之上,陛下和诸位做个见证,我跟他比试比试,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医卜星象文算数,甚至骑马射箭拳脚刀枪,你们随便选一项,他韦琮有一样比我强,我给你们鞠躬认错,如若不然,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闭嘴,磕头认错!”
杨篡气得浑身发颤,张张嘴,不出话来。
放眼大唐,谁不知道房二郎惊才绝艳、学究人?这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不仅诗词歌赋当世第一,便是那等杂学照样冠绝古今,简直妖孽!
韦琮固然是京兆韦氏的子弟,自幼熟读经书资聪颖,未必就不能在房俊言及的那些项目之中找出一个能够与之不相上下甚至略微胜出的,可这前提是一旦输了就得磕头认错,他杨篡如何敢去赌这百不足一的几率?
闭嘴认栽,颜面扫地。
可若是较真儿输了给房俊磕头,那他马上可以致仕告老了,往后再朝堂没法混,可他现在才三十出头……
怎么选?
很简单。
垂头丧气老老实实站到一边……
大家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毕竟杨篡已经服软,总归不能将人家往死里怼吧?
却不料房俊却又将矛头对准了长孙无忌……
“赵国公,要不这个赌,换您来?”
长孙无忌怒目而视:“你让老子给你下跪磕头?”
房俊笑道:“不敢不敢,您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