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
去 。
跑到老大夫面前来公开处刑比生病更加难受 !
其实人的身体很会自我调节 。
江与临病症源自劳神乏累 , 精神索张 , 身体就用低烧的症状强制调整他的状态 。
因为生病 , 他总是昏昏沉沉的 , 没力气去想旁的事 , 更没力气出去打架斗殴 , 逞凶斗狠 。
倦怠和疲劳感令人着迷 , 像是服用了影响中枢神经系统的镇静剂 , 大脑被迫休眠 , 活跃程度降低 , 不用想太多的事 , 总是环绕着困意 , 闭上眼普就能睡得很沉 。
失眠的困扰由来已久 , 他很少能睡得这样沉 。
江与临也记不清 , 从何时开始无法正常入睡的了 。
自从父母亲人相继离世之后 , 江与临心若寒灰 , 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
在遥见齐玉前 , 江与临根本无所谓生死 , 像是独身走在漫长黑夜 , 不问前路 , 不知黎明 , 又像一滩寂静颓败的死水 , 冷清空洞 , 意兴索然 。
在研究所见到齐玉的那一刻 , 阳光照入寒潭 , 朽木重生新芽 , 死水再生碧波 。
然天不遂人愿 , 新芽与碧波还没有等来春天 , 就再次被寒霜冻结 。
齐玉死了 。
上苦给了他一颗黎明星 , 又在他即将握住星辰时 , 殓忍地击碎所有光明 。
江与临的人生 , 迎来比黑夜更冷的永寂 。
要江与临自己说的话 , 之前他只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 齐玉死后 , 他的精神就彻底不好了 。
非常 、 非常不好 。
他经常彻夜难眠 , 但又因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筹谋策划 , 不能依赖那些作用中枢神经系统的安眠药 。
为了能快速入睡 , 他开始尝试摄入酒精 , 但随着耐受程度提高 , 喝酒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 毕竟还坐在异监委指挥官的位置上 , 他总不好日夜酗酒 , 只能听天由命 。
运气好的时候 , 每天能睡着三四个小时 , 运气差的时候 , 那可能连着几天都只能在夜里闭着眼发呆 。
越睡不着脑子里想的事情越多 , 想的事情越多越睡不着 , 这几乎形成了某种难以摆脱的恶性循环 。
再后来 , 江与临发现失血重伤能使人虚弱 。
人在府弱时更容易陷入深度睡眠 , 虽然医生们更倾向于那是昏迷和休克 , 但对长期无法正常入睡的人来讲 , 昏迷也是一种休息 。
于是 , 异监委的最高指挥官开始频繁出现在前线 。
和御君祁在一起之后 , 江与临睡眠质量有所提升 , 但也只是能睡着而已 , 大多时候也睡得不算沉 , 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
所以他真的很迷恋这种困倦的 、 嗜睡的感觉 。
御君祁对江与临的评价中肯且一针见血一一
他确实很擅长折腾自己 。
某夜 , 月上云梢 , 繁星漫天 。
晚上睹觉前 , 江与临又发起了低烧 。
江与临没有跟任何人讲他生病的原因 , 还专门叮嘱了钟佑不许乱说 。
他现在又不用做指挥官筹谋决策 , 齐玉也复活了 , 眼下没什么再需要他劳累的事情 , 养好精神是早晚的事 , 何必说出来白白引人着急 。
御君祁虽然是只没太多情绪的怪物 , 可一旦事涉江与临就很容易发疯 。
袖一发疯江与临更愁 , 所以不说等于变向养神 。
就是这么个道理 。
御君祁不知江与临生病的真实原因 , 发现江与临又烧了起来 , 便问他怎么总是不好 。
江与临玩笑道 : “ 嘴 …... 可能是得了什么绝疙 , 要病死了 。 “
御君祁用手指拨开他额角微潮的发丝 , 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江与临 : “ 没关系 , 病死了我就重新把你复活 , 新身体比这个还健康呢 。“
江与临抵着御君祁的肩胸 , 忍不住轻笑出声 :“ 你能量补足了吗 ?“
御君祁说 :“ 距离补足还差得远 , 不过复活你绰绰有余 。“
江与临哑然失笑 :“ 听你这样说 , 倒显得我很便宜 。“
御君祁也笑 , 漂亮的眼陌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 “ 不能这样算的 , 你最贵重了 “
江与临勾起唇角 , 弯了弯眼睛 : “ 有多重 ?“
御君祁低下头 : “ 超级重 。“
江与临莞尔 , 揽着御君祁的肩膀 , 吻在那张形状姣好的薄唇上 。
二人浅浅交换了一个吻 。
江与临发着低烧 , 口腔里温度比平时要热 , 这份过度的暖意很快漫延到御君祁舌尖咽喉 , 电流般激荡于怪物的每一寸神经 。
明明没有喝酒 , 怪物却像是醉了 。
如痴如醉 , 意乱神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