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在装,张红梅讥诮的勾起唇角,“你们不熟吗?那我怎么听说,你俩不止熟,还是多年的老相好呢?”
闻言,孙常友终于变了脸色,“红梅,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
张红梅砰的拍了下桌子,低吼道,“是不是玩笑你自己心里清楚,孙常友,你是精明,但也别把旁人都当成傻子!”
“红梅……”
不想再听他狡辩,张红梅抢白道,“你真这些年,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孙常友,咱俩可是睡一张床上,有些事能瞒的过去,可有些事瞒不过去,我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不过是想着俩儿子,睁只眼闭只眼,不愿活的太明白罢了,可你呢?不知收敛,变本加厉,以为我好欺负、真就能毫无底线的纵容你是吧?”
孙常友见她眼底几欲喷出火来,不是试探,不是诈他,而是笃定后的摊牌跟算账,这一刻,他心里居然不是紧张慌乱,而是尘埃落定的平静,呼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带着几分疲惫问,“你怎么知道的?”
张红梅嘲弄的问,“终于不装了?”
孙常友一脸愧疚的道,“对不起,红梅,都是我的错,我,我这些年心里也不好过,可我实在不敢跟你说,我舍不得毁了咱这个家,更不舍得伤害你……”
张红梅摆手打断,“甭说这些好听话,你要真在意这个家,真把我搁在心里,就不会跟杨金枝搅和在一块儿,还勾搭了这么多年,孙常友,你欺人太甚了!”
“红梅,我跟她,就是个意外……”孙常友指天发誓,“她就一乡下的村姑,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她?我有有家有室、有儿子有前途,我疯了才会坑自己……”
他情绪激动,正辩解的很带劲儿,就听张红梅嗤了声,那一脸的讥诮不屑,简直就像是巴掌,狠狠抽在了他脸上,瞬间说不下去了。
张红梅冷笑道,“继续啊,咋不说了?”
“红,红梅……”
“你不说我说,你跟杨金枝是在大槐树村认识的吧?我记得你那年受伤,就在那儿修养的,杨金枝负责照顾你是吗?”
孙常友机械的点了点头。
张红梅讥笑道,“所以,你们是日久生情了?”
“不是……”
“喔,那是你心生感激,以身相许了?”
实在受不了她的冷嘲热讽,孙常友难堪的道,“都不是,红梅,是我一时没把持住,鬼迷心窍,我对不起你……”
张红梅不想听这些废话,声色俱厉,“具体说说,到底咋回事儿,我要真相!”
孙常友垂下头,“当初,我受了很重的伤,行动不方便,连上厕所都得靠人帮忙,她,她那会儿负责照顾我,有时候难免会过于亲近些,我一开始也没放心上,照顾病人嘛,这很正常,但后来,她就有意无意的撩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我就没忍住……”
“这么说,你是被动的?”
“是……”
“那你稀罕她吗?”
“不稀罕!”
他说的斩钉截铁,张红梅却似笑非笑的问,“既然不稀罕,那这些年为啥没断了?是因为你们之间,有孩子牵绊着吗?”
轰的一声,孙常友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张红梅,嘴唇哆嗦了下,颤声问,“你,你知道?”
“是啊,我不但知道,还很了解呢,一个叫李月雪,一个叫李念槐,呵呵,听听这名字,念槐,念着大槐树村?月雪?是大槐树村那棵四月雪吧?你俩这是在那儿发生啥念念不忘的事儿了,叫她给儿女起了这么一对名字?”她看信的时候,被恶心的不行,差点没当场撕碎了,这对狗男女,倒是玩的挺花。
孙常友说不出话来,有种事情将要失控的不安。
张红梅又道,“那李茂海也是个蠢蛋,当了这么多年的绿王八,听说对杨金枝好着呢,百依百顺的,可惜啊,不知道枕边人身在曹营心在汉,还帮着养大了旁人的孩子,这么说起来,你可得好好谢谢他啊……”
孙常友不想听这些,他只想知道,“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张红梅却不肯告诉他,未知,才会有忌惮,虽然她也不知道那个写匿名性的人是谁,可不妨碍她用这件事来拿捏,甚至震慑,“这你就甭管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真当自己藏得多严实呢?呵,早就被人起了老底啦!”
说完这话,屋里安静下来。
好半响,孙常友才哑声问,“你跟我摊牌,是想怎么样?”
张红梅神色晦暗,淡淡的反问,“你想怎么办?”
孙常友又默了片刻,才咬牙道,“我跟她彻底断干净,这次,不管她哀求也好,威胁也好,我都不会再妥协了。”
“那你俩的孩子呢?”
“……他们也都长大了,而且,他们现在姓李,那就一辈子都是李家的孩子,跟我无关。”
张红梅不咸不淡的问,“你觉得杨金枝能同意吗?她舍得跟你断干净?舍得没了你这座靠山?舍得你给的那些好处?”
她才不信那俩人之间有啥纯粹的感情,不过是互相索求而已,一个贪恋偷情的那点刺激,一个贪恋权势利益。
孙常友能断,那是因为玩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