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妈,我们回来了。”
正在做菜的闵雅玲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只是朝着韩勇燮父女俩点了点头,便又缩了回去。
眼看情形不对,韩孝周只好转头冲着韩勇燮无奈皱起了眉头,“怎么还在生气啊,至于么。”
“没事,你偶妈就这样,让她缓两天就好了。”
韩勇燮本来已经尽可能的把声音压到了最低,但谁曾想,主动挑起家庭冷战的闵雅玲此刻就跟加载了外挂一般,这边话音未落,那厢回应就跟着过来了。
“谁说的?”
咣当!
当菜刀被重重切在案板上,情绪早已累积到位的闵雅玲扭着腰便冲了出来,“我说谁说的?!”
眼见这位动了真火,作为一家之主(伪)的韩勇燮顿时蔫吧了三分,“我就……呃,对了,还有个教案没写完,你们母女先聊哈,我得赶紧忙去。”
把场面话说完,又转头对着韩孝周低声安顿道:“约摸是更年期来了,让着点你偶妈。”
“内,内。”
自认还踩着青春期尾巴尖的韩孝周一翻大白眼珠子,对这怂爹都快无语死了。
随着无关人员退场,气势高昂的母女两在40坪见方的客厅两端开始对视。
“你看看你,什么时候能用点脑子?”
既然闵雅玲选择以经典句式当作开场白,作为应战的一方,韩孝周也毫不犹豫地甩出了已经用了21年的固定话术模板。
“偶妈,我错了。”
“呸!还不如我呢”,听墙角的韩勇燮轻啐了口,对女儿表示相当的不屑。
“知道错了?”
闵雅玲款款走到客厅中央,在沙发上做好,“来,你说说。”
哈?
没想着准备后手的韩孝周顿时就呆愣住了。
平时不都是只要认了错,您就会跟上一句‘那就吃饭吧’了账的么?
什么时候改的?
“呃,嗯……”韩孝周指尖对着指尖,想的格外搜肠刮肚。
闵雅玲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只是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让闺女长个记性,哪怕再心疼,当妈的也得先把心肠硬起来。
“没事,开饭时间还早,慢慢想。”
“把公司接过来,就等于把矛盾转移到了我们家,可能会把外婆家也拖下水。”
“唔,还不错,还知道这是给家里招灾哈。”
扣开一听咖啡饮料,闵雅玲轻呷了口,才出言点评道:“你们两个想的太简单了,有证据证明顺实助理在幕后撑腰,可不代表事情只是在她那里截至,对吗?”
“更何况那位承了祖上遗泽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啊,站在她当初的那个位置,什么蝇营狗苟没见过。”
在丰厚的老将经验面前,刚才还自得不已的小菜鸟,瞬间就知道自己果然是把这些人想简单了。
只不过身为雏鸟的倔强,让韩孝周还想着再辩驳一二,“可是她现在不是正有求于忠清两道么?”
“你记住,她现在之所以跟韩姚两家亲近,只因为我们是合作伙伴,在汝矣岛可从来都没有谁求谁一说。”
“她固然需要我们帮忙维持基本盘,但同样的,我们也需要有她这样一个强力代表去推动世宗特别市的最终落地。”
其实闵雅玲也明白,在那纸裁决书被宣告的同时,这事就算没得改了。
她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从娘家学到的那些东西全部塞进即将走马上任的韩孝周脑子里。
哪怕会造成暂时的消化不良也无所谓。
“孝周啊,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在特别市这件事上,已经有多少忠清两道的议员把身家投了进去。如果只因为一家公司的归属就和那位翻脸,你猜他们还会不会听话?”
“可是……”
闵雅玲把手一抬,“你不就想说s.w是一家很有发展前景的企业么,我承认,我想大家也都认可这一点,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还有,你自己也说了是前景。在大多数人都只相信眼前的时候,一个变数太多的未来是没法满足他们的。”
韩孝周抿了抿嘴,虽然没吱声,但也知道偶妈说的对。
是自己轻浪了。
当然,后悔是不会后悔的,但她也很想知道当初怎么会那么冲动,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所以啊……”
同样也在训子的姚基淑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对着电话开口,“现在被你们两个不知轻重的小家伙这么一搞,外界只会觉得忠清道姚韩两家已经联姻。”
“怎,怎么会?我和孝周(明善)……”
“真的只是要好的同龄亲故?”
“你敢拍胸脯保证么李明善(韩孝周)?”
“只要你敢,我现在就去跟闵雅玲(姚基淑)把话讲清楚,从此以后,姚韩两家各走各道。”
面对两位老母亲的质询,韩孝周和李明善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窗外。
然后,两人的眼神在宽阔的江面交汇。
“我不敢。”
“我也是。”
得到明确答复的两个老母亲心里顿时一松。
两个人虽说是相互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