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善面色平静地开口:“郑叔叔,还是说回我被西卡拖着跑的话题吧。”
开玩笑,自己只是被诊断为脑震荡而已,又不是真的被锤傻了。
什么帅则以身相许,差点就来世当牛做马这种事情,已经有多少的影视剧集文学话本都用实例证明了所谓英雄救美的下场。
李明善自忖,要是帅也是种罪,那大抵自己就属于罪不可赦的那种。
所以,这话是能随便接的?
但凡有个什么地方松一松,弄不好是要惹人命官司哒。
可相较于李明善的坚持,运动员出身的郑相彬也不是轻言放弃的性子,“哎一古,年轻人这么害羞可不行,当初我追你静肃姨母的时候,可是什么招都试过。”
“这跟害不害羞真没关系……”
下意识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李明善接着开口道:“其实但凡有些正义感的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不可能眼瞅着西卡出事,而且真要说起来,她其实还是被我拖累了。”
“这有什么拖累的,朋友本来就是要相互依靠的,不是吗?”郑相彬言词谆谆地继续开导着。
如果只听话语的表面意思,就如同一位阅尽世事的智者在给小年轻指点秘境一般。
前提是在抛开可恶的谐音梗之后。
瞥了眼忽然开始低头擦拭平光镜的郑相彬,李明善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最好说的是依靠,而不是倚靠,不然你保准是要失望得嘞,郑叔叔。
但老人家既然把话已经说的如此婉转,且给双方都留下了些许余地。
如果自己真那么憨直地不当谜语人,被人当沙包揍一顿大概不是什么大事。
可又该怎么说呢?
愁。
正在李明善作难的时候,病房门又一次被人推开。
“明...”
推门进屋的,正是李明善许久未见的舅舅,忠清姚氏独苗,点津堂一把手,姚弘基思密达。
为了早日实现在汉城每一洞都开枝散叶的宏伟蓝图,自打从北岳回来,姚弘基就开始了自己的奇幻旅程。
直到李明善被人胖揍一顿送进了医院,他才被姚基淑用一通电话从汉南洞某位夫人的铺盖卷里拔了出来。
看到病房里还有客人,姚弘基将脸上的喜色略作收敛,开口问道:“明善啊,这位是......”
不等李明善介绍,郑相彬就已经站起身,文质彬彬地做着自我介绍,“想必您就是弘基先生吧,我姓郑,郑相彬,是郑秀妍的父亲。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探望明善xi。”
“郑叔叔是位律所的合伙人,今天也是代表律所来接受我的委托。”为了防止姚弘基没事瞎琢磨,李明善赶忙又补了一句。
顺便把调子先定好。
姓郑,律所合伙人。
郑秀妍一听就是女孩子的名字,还是人家父亲……
狗崽子,拱白菜拱的被人家大人堵上门来了吧。
姚弘基先是欣慰地瞟了眼已被他打上‘拱白菜业务不娴熟’标签的外甥。
再上下打量郑相彬一番后,他又把脑子里汉城几家知名律所都短暂过了一遍,最后才笑呵呵地伸出手,“没想到是您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之前在加州上学的时候我也是看过您的比赛直播的。”
被提及过往的郑相彬一脸惊讶,“您看过我的比赛?”
“那当然,您可是金得九的师弟啊。”
说到这,姚弘基脸色稍显黯然,“只是没想到您的师兄,唉,英年早逝。”
“谁说不是呢。”
回国这么多年,郑相彬还是第一回听人主动提起自己的师兄,自然也是一脸的追忆,“要不是因为师兄的事情,我大概也不会选择退役转行。”
“斯人已逝,算了,不说了。”姚弘基作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朝郑相彬点了点头。
又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相彬xi,其实有时候为了家庭能够选择放弃自己的梦想,未尝不是件很有勇气的事情。”
“哎一古,弘基先生您可是说的太对了。”
“既然有缘相见,就让我们用亲近一点的称呼吧,总是先生来先生去的,听着就不爽利。”
也得亏姚弘基记性好,免去了两人比大小的中间环节,“您年纪稍长,我就喊你哥了。”
从开头只介绍了一句,之后再没找到间隙插话的李明善全程观摩了两人的交谈,并真切感受到了一二把手之间的实力差距。
瞧人家这切入点找的,多专业。
当然,如果没有出现后续的偏差,那就更好了。
“弘基啊”,正聊得火热的郑相彬忽然间又把口风一转,“我看明善侄子这身子骨还是弱了点,今后万一再遇到什么事,不说制敌,总要有自保能力不是?”
姚弘基深深地看了眼郑相彬,紧接着一拍大腿,“哥,你说的可太对了,今天早晨我还跟明善的偶妈提这件事来着。可您也看得出来,我这个人不善交友,明善的偶妈又是常年不在汉城,正愁着去哪儿找一个有能力又有责任心的教练呢。”
正坐在病床上偷听谈话的李明善现在只想把自己这‘不善交友’的舅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