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寂静,树木繁茂,阳光照射进来,被折成斑驳的碎影,碎影层层叠叠之下,却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樵老五皱眉,“那小鬼人呢?”
阴雷子的脸色也很难看,“躲树林里了?”
“躲哪里去了?”
“遁地?”
“地面一点痕迹没有,怎么遁地?”
“那就是……”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瞳孔微缩。
隐匿?!
这个小鬼,竟还修了隐匿法术?
樵老五破口大骂,“他娘的,跟个泥鳅一样,滑不溜手便罢了,竟还能隐匿,见鬼了。”
“这他妈怎么抓他?”
这事火佛陀等人都始料未及。
他们见这小鬼年纪轻轻,身法了得,显然下过不少苦功,哪里能想到,他竟还学了隐匿。
正经法术不修,尽修这种让人恶心的旁门冷僻之术。
果真是个阴险的小东西!
“不对劲……”
阴雷子想到什么,皱眉道,“这小鬼是筑基前期修为,即便学了隐匿术,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我等筑基后期的神识?”
“他这隐匿术,很蹊跷……”
“神识太强了?遮蔽了感知……”樵老五疑惑道。
阴雷子冷笑,“说什么屁话?筑基前期,一个小鬼,神识能强到哪去?”
“撑死了十二三纹,难不成还能强上天去……”
樵老五反骂道:“那你他妈说是什么原因?”
阴雷子目光一凝,“必然是隐匿术太精湛了。”
“放你娘的狗屁!”樵老五骂道:
“隐老二活了两百多岁,才将隐匿术修得炉火纯青,这小鬼多大的岁数?走过多少夜路?能把隐匿术学得如此精湛?”
阴雷子脸皮涨红,却回不了口。
一直沉默的鬼面煞,忽然皱眉,“他这隐匿术,我总觉得有些眼熟,莫非是……”
鬼面煞脸上横肉一沉,“隐老二的……小五行匿踪术?”
三人皆是一怔。
火佛陀也目光微沉。
“不可能……”阴雷子摇头,“那是隐老二看家的老本,他其他不行,就靠这匿踪术混饭吃,这门法术,他攥得很死,谁也没敢告诉……”
“隐老二进去了吧……”
“牢门深似海,估计出不来了,命也要留在里面。”
“入了道狱,死到临头的隐老二,更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横竖是一死……”
“被抓进去之前呢?”
“被抓之前……跟这小鬼有什么关系?隐老二难不成,是这小鬼抓进去的?”
“再者说,隐老二是块赖皮肉……”
“之前他被人抓住,受严刑拷打,牙被打碎了,咽进肚子里,他也一声不吭,没将这匿踪术的法诀交出来……”
“想撬开他的嘴,可没那么容易……”
“更何况……”
阴雷子又看了眼四周的山林,目露忌惮。
“这种无声无息,无影无踪,既消弭痕迹,也隐蔽神识,一点痕迹没有的隐匿……”
“隐老二也做不到这個程度。”
樵老五烦闷道:“那怎么办?四处去搜?”
“山林这么大,怎么好搜……”
“纵火烧山?”
“你想死?现在就把道廷司的走狗引来,我们还怎么做事?”
樵老五大怒,“那怎么办?”
阴雷子皱眉,看向为首的火佛陀。
火佛陀目露戾色,但转眼又平和下来,面色慈悲,声音和缓道:
“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饶他一命吧。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樵老五不满。
他受墨画戏弄,恨不得现在就将墨画宰了。
但他又不敢忤逆火佛陀,只将这恨意,埋在心底,想着下次见面,必以血柴刀,将这小鬼碎尸万段。
众人转身离开。
行了数十步,火佛陀却突然止步。
樵老五三人微怔,看向火佛陀,却见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困惑。
“大哥,出什么事了?”
火佛陀斟酌片刻,不解道:“那位小修士,究竟是怎么认出我等的?”
一人还好,但他怎么可能瞬间,将四个人,全都认出来了?
阴雷子三人,也纷纷皱眉。
“这个小鬼,莫非是道廷司的小走狗?”
“道廷司那群蠢货,养不出这么狡猾的走狗……”
“莫非……”
阴雷子神色凝重,“那份……歃血名册,落在了他的手里?”
火佛陀目露杀意,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应该没这么巧……”
那份东西,极其机密,怎么会好巧不巧,偏偏就落在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小鬼手里?
更何况,还加了封纹和密纹。
其中的秘密,更不是一个小修士,所能窥测到的……
“那这……”
阴雷子等人,更是不明白了。
火佛陀收敛起一切情绪,换上慈悲的面容,转身看了眼,墨画消失的山林,声音空洞且平缓道:
“正事要紧,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