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胡车夜里行路,顺道帮了下四个土夫子,然后飘然离去,继续行路。
荒郊野外走夜路,偶尔会遇到豺狼野狗。有些不长眼的野兽,居然想打胡车和毛驴的主意。
要说这也怪胡车,因为他无论是体态还是气息,简直和普通人毫无二致。但凡他稍微显露出一点灵力,那些野兽也不敢自找没趣。
如今毛驴的腿伤早已痊愈,走路不再跛脚。而且跟着胡车以后,吃的比以前好多了,尤其还能不时享受点灵米汤,或者补血益气的药物。所以它现在的体魄和力气,已经远超从前。
走夜路遇到那些野兽袭击,胡车都让毛驴去打架,如今哪怕三四匹普通野狼,毛驴都能把它们打跑,而且自己还能不受重伤。
就这么又走了几天,凭着地图和记忆,胡车终于找到那座山神庙附近,那条能跑车的大土路,那条小岔路,还有那条清澈的小溪。
踏上那条小路,看着路边的小溪,环顾四周,确认自己没走错,前面不远应该就是那座破旧的山神庙。
二十年前,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头一次睁眼,就是躺在那座山神庙。
在那儿,一对中年夫妻不舍的离他而去。
在那儿,一对赶牛车的爷孙给了他两个窝窝头。
在那儿,他差点被几个强盗给砍了。
在那儿,他差点被几只野狗给吃掉。
后来他鼓起勇气,离开那座山神庙,继续往南,寻找生路。
小路与记忆中的有所不同,如今上面长满了野草,表明此处很少有人行走,更加荒芜。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却没有看见什么山神庙,放眼望去,周围没看到任何建筑。
记忆中的山神庙所在位置,全是又深又密的荒草荆棘。仔细查看,草根处似乎有些土块瓦砾,表明这儿曾经确实有某种建筑。
胡车呆呆的站着,回忆起当时场景,过了小片刻,深深的吁了一口气,对着毛驴说:“唉,那个山神庙已经不在了,咱们走吧,走回到大路上。”
毛驴不懂什么山神庙,不过倒是听懂了最后一句,转身往大路走去。
距离此地三四十里,有个镇子,胡车并不打算停留,而是直接穿过镇子。在镇外有一条小河,准备过河时,耳边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远处有一男一女两个成年人,和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哭声就是那个小男孩发出来的。
而那个男人正拿着枝条抽打那个小女孩,女人则在一旁责骂小女孩,只是他们的口音很重,胡车听不太明白。
其实那四个人距离小桥很远,普通人有可能都听不清哭声和责骂声,只是因为胡车耳力太好了点,才能听到。
大人斥骂乃至责打自家孩子,这种事情太普遍,旁人怎好干涉。
胡车转过头,准备过桥而去。这时他耳朵不自觉的动了动,因为听着声音有点奇怪,感觉那不像是父母打骂子女。
不自觉的想起大壮、二壮和小芳他们,难道在这里又遇到类似事情吗?莫非那对男女并非是那两个孩子的父母?
心念及此,转身走到河岸上,向着那四人的方向走去。
话说那个男人正在抽打女孩子,这时看见一人一驴朝着这边走来,就停下手,打算等着这过路之人走远再继续打。旁边的女人倒是不管这个,还是在骂个不停。
没料到过路之人停下身,对那男人说道:“孩子还小,如果打坏她,那就得不偿失了。”
男人神情有些怪异,似乎不知如何作答。旁边妇人一看就是个泼妇,她转过头看着胡车,语气不善的说:“你这人好奇怪,你走你的路,我们管教自家孩子,关你什么事?”
那个挨打的小女孩,刚才一直倔强的咬着牙,不求饶,也不哭。这时她开口了,对泼妇说:“我不是你的孩子!”
泼妇说:“这些天都是我给你吃的住的,你就算不是我生的,我也有权利管教你。”
小女孩说:“我俩又不白吃白住,天天在外面要饭,要来的饭菜和铜钱都交给你的。”
胡车大声说道:“原来如此,你们两个大人,唆使小孩子乞讨,不怕王法吗?”
那个泼妇倒是不慌,大声狡辩:“这两个小家伙,虽然不是我生的,我却是他们的长辈,有凭证的,我们有权利让他们干活。你这人好奇怪,又不是官府的人,凭什么胡乱指指点点。”
胡车看向小女孩,问道:“小丫头,你确定不是他俩的孩子吗?如果你是他俩拐卖的,告诉我,我帮你报官。”
小女孩说:“不是他们的孩子!”
胡车说:“岂有此理!小丫头,别怕,你老家在哪?我可以把你送回到父母身边。”
小女孩闻言,面露悲伤,那个泼妇则冷笑了起来,她幸灾乐祸的说:“要把她送到她父母身边,那你得把她杀了,送到阴曹地府和她父母团聚。”
随即还倒打一耙,“你别在这装好人,我还怀疑你是拐卖人口的骗子呢。”
跟这个泼妇说不清,胡车问那个男人:“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一直抽打这么个小丫头?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男人吞吞吐吐的回答说:“我们也是为她好,想帮她谋个出路,她却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