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叔叔,你拿的是树根吗?俺娘说了,有些树根有毒,吃了后肚肚疼,要不俺帮你尝尝?”
小姑娘拧住小男孩的耳朵,咬着牙说道:“大宝,娘还说了,不能跟别人要吃的。”
“招弟姐,俺是好心。”
招弟心疼弟弟并没有用力,大宝却作出十分疼痛的样子,嘴巴嘟嘟着。
还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孩子。
“大宝,招弟”
李爱国指指较小的女孩子,问道:“你应该是来弟?”
“俺叫想弟。”小女孩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李爱国:“.”
来弟、领弟、想弟、盼弟、念弟、求弟.
不怪咱李爱国没文化,是群众的思维太发散了,竟然造出这么多名字。
看着孩子们眼巴巴的盯着饼干,想要但是又不敢开口的样子,李爱国心中有些软了,站起身将饼干分给三人。
“大宝提醒得对,这树根说不定有毒,你们帮叔叔尝尝怎么样?”
三个孩子迟疑片刻,才伸手接过来。
招弟将饼干攥在手里,犹豫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又将饼干递了回去。
“叔叔,俺弟弟骗你的,这是供销社里的饼干,不是毒树根,可好吃了。招弟这辈子也没吃过。”
“你才多大啊,就一辈子。”
李爱国嘿嘿笑道,冲着招弟点点头:“拿着吧,叔叔喜欢喝稀粥。”
还有人喜欢喝稀粥吗小招弟有点想不明白,在饼干的诱惑下,还是将饼干小心翼翼的装进兜里。
她带着弟弟妹妹跟李爱国说了声‘谢谢,一溜烟的跑出了公社大院。
“爹,娘,叔叔送给我们好吃的了,你们尝尝。”
李爱国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招弟的爹娘不在公社食堂里吃饭吗?
张铁牛看看欢快的孩子,再看看碗里的饼干,感觉顿时不香了。
吃完饭。
老魏村长找来一辆牛车,送张铁汉和阎解成回机务段寻求帮助。
临出发前。
李爱国将阎解成拉到一旁,小声说道:“解成,你回去后,找到机务段的牛部长,请他帮忙调查一个人”
李爱国将介绍信上刘老汉的名字和
虽然他觉得供销社里那两人有些问题。
但是这里是魏庄。
不是机务段,更不是京城。
要是没有十足的证据,很难说服老魏村长。
另外,万一搞错了,也会带来不良的影响。
村子里各种关系交织,远比城市里要复杂。
所以,李爱国选择了最谨慎的办法。
解成虽不清楚缘由,接过了纸条,重重点点头。
“爱国哥,这事儿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阎解成这次换到了鸡蛋,又得了五斤狼肉,正兴奋着呢。
自然是满口答应。
见阎解成要上牛车,李爱国又提醒道:“这事儿,只能你知道,牛部长知道,别告诉其他人。”
“明白!”
阎解成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着急忙慌的爬上牛车。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双阴险的眼睛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牛车可是农村宝贵的运输资源,别看阎解成骑过自行车,还真没有乘坐过牛车。
驾驶牛车的是魏村的车把式,高高举起鞭子,在空中打了个响。
老黄牛四蹄蹬地,牛车缓缓向前移动。
阎解成躺在牛车上,看着蔚蓝的天空,心情有些嘚瑟。
牛车跟城里的吉普车差不多,等回到机务段里,又有可以炫耀的事情了。
突然。
一道身影从山沟里钻出来,拦住了牛车的去路。
车把式拉住缰绳,看着那老婆子说道:“刘大娘,今儿不能带你去进货了,俺得送个人进京城。”
拦路的正是供销社的刘大娘。
以往供销社里的物资都是通过牛车运输的。
她跟车把式很熟。
“这不巧了嘛不是,俺也要进京,想扯两尺花布,作身新衣服。”
说着话,刘大娘从兜里摸出两个糖块,塞进车把式的兜里。
“老马,带回去给孩子们甜甜嘴。”
“哎吆,老嫂子,这可使不得。”车把式嘴上谦让,却没有拿出来的意思。
这两块糖留到过年的时候,今年就不用给孩子们买礼物了。
车把式扶着刘大娘上到牛车上,喊了声‘坐稳了,驾驶牛车继续前行。
牛车上多了一个人。
阎解成不能四仰八叉了,只能靠在车帮上。
刘大娘的目光在牛车上环视一圈,看到张铁汉腰间鼓囊囊的,眼神顿时一凝。
这火车司机太谨慎了,竟然派了个带枪的跟着。
她只能放弃原本的想法。
屁股在车上磨了磨,凑到他阎解成身旁,眯着眼笑。
“您是京城来的同志吧?”
“是啊,大娘,我是京城机务段的工人。”
“工人啊,哎吆,那可是有粮本,能吃公家粮食的。”刘大娘竖起大拇指:“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成了大工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