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得知是机务段的事情,就直接关掉了电话。
马鹿接连又打了两个电话,对方都是他认为能够跟机务段拉上关系的领导。
结果一样。
马鹿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妙。
一屁股蹲在在椅子上。
“这小兔崽子这次真是惹了大祸!那帮人平日里靠着劳资吃喝,现在都做了缩头乌龟,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他捏了捏眉心,声音中透露出疲惫。
“老马,你可不能不救儿子啊!”周雀见状,着急的说道。
“救救救”
马鹿苦笑道:“这次说不定连我都得栽进去。”
能从一个小工人,爬到区粮站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马鹿的整治敏感性很强,已经隐约嗅到了味道。
闻言,周雀脸色大变,顿时六神无主起来。
别看她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没有把马鹿看在眼里,在家里动辄对马鹿又打又骂。
却深知没有马鹿,她这个好吃懒做女人就得吃糠咽菜。
她娘家在解放前的那些势力,早就烟消云散了,只能拿出来吓唬人。
周雀道:“那,那该怎么办?”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媳妇儿,你表哥当年留下的人手还在吗?”
事到临头,马鹿眼睛中闪烁出点点凶光,全然没有刚才的斯文。
“大部分都被抓进去了。”周雀眉毛上挑,猛地一拍大腿:“当年表哥在外五区警署有个结拜兄弟,他好像也躲过去了。”
“就他了,你马上去联系.这事儿是那个小司机在背后闹腾,只要这人没了,我再跑跑关系,说不定咱们家能逃过一劫。”
马鹿从来没有想到过他这辈子会干出这种害人命的事儿。
但是,为了儿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不了逢年过节给那个小火车司机多烧点纸钱。
“我马上就去。”
周雀站起身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外走。
咚咚咚!
门外传来沉重的敲门声。
顿时让房间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马鹿深吸一口气,挥挥手示意周雀坐下,然后整整衣领,摆出领导的威严。
“进来!”
门被推开。
外面站着的是两个身穿制服的同志,还有区粮站的干事小王。
干事小王冲着马鹿笑笑:“主任,站长找您谈话。”
领导找下属谈话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带着两个制服,情况就不一般了。
房间内的灯光昏暗,投射出阴影般的斑驳,犹如被恐惧笼罩的幽暗角落。
背后冒出一股凉意,马鹿强撑着身子说道:“麻烦你转告站长,我身体不舒服,想到医院去看病,这次估计得休息半年时间。”
这也算是马鹿最后的挣扎了,想要通过放弃权力的方式,来赢得救命的机会。
只可惜这次马小军捅的篓子太大了。
王干事板起脸:“老马,站长还等着呢。”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马鹿只能扶着桌子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跟着王干事往外面走。
周雀自打那些人出现后,就变成了隐身人,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看到老马被带走了,她这才站起身,冲着两位制服挤出笑脸:“你们忙,我得回家做饭了。”
“周雀吗?你是不是有个表哥叫做张德全。”制服同志侧步挡在她面前。
“啊?!”
周雀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张德全的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
当年的风波早就平息了,也一直没有人追查她。
现在被人重新提起,背后肯定是那个火车司机在鼓捣。
周雀牙齿快咬碎了:用得着赶尽杀绝吗?
马鹿被王干事带到位于三楼的一间办公室内。
此时里面坐着七八个人。
每个人的脸色都黑得跟墨水,办公室内烟雾缭绕,跟寺庙香炉一般。
“咳咳!”
马鹿难受的咳嗽了几声,莫名的感觉到一阵燥热不安。
进到屋里,他呵呵笑道:“哎呦喂,三堂会审小白菜呢!老几位这是。”
这尴尬的笑话,没能融化几人脸上的冰霜。
马鹿又赶紧从兜里摸出一包中华烟,抽出烟挨个散,却没有一个人接。
区粮站站长见马鹿跟耍把戏似的,皱皱眉说道:“马鹿,请坐。”
待马鹿坐定之后,站长指着几位同志说道:“这位是咱们区公安的刘政委,这位是区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张主任还有咱粮站监察委员会的周委员,你是认识的。”
马鹿看了眼屋里的一群人,心中又惊又怕,脸色难看的像是死了儿子似的。
那个火车司机怎么可能能请动这么多纪律单位的领导?
只是他也清楚,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路。
“站长,我要向您举报五粮站马小军贪污粮款,私自倒卖粮食,乱搞不正之风!”马鹿深吸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大义凌然开口道。
“马小军虽是我儿子,但是我也不能让他肆意妄为,侵吞国家财产!”
“我是受过组织多年教育的,你们别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