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舍妹的错。”赵昱回过神来,口吻平静,所出皆是公正之言:“此事,我会惩戒赵月茜。
令媛那处,该如何赔偿,薛大人提便是。”
赵月茜做错了事情,理所应当承担责任,他并没有半分包庇的意思。
薛楚才点了点头:“人人都道‘武安侯奉公执法,从不徇私’,此言不假。”
赵昱不言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薛楚才看了赵月茜一眼:“侯爷,可否进一步说话?”
赵昱转头朝赵月茜吩咐道:“你到外面去等我。”
赵月茜听话地走了出去。
“薛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言。”赵昱转而朝着薛楚才开口。
薛楚才摸了摸胡须道:“犬子不懂事,昨夜之事,还请侯爷谅解。”
赵昱站立不动,静静望着他。
薛楚才受不住他的目光,定了定神道:“好在犬子还有分寸,并未酿成大错。
昨夜之事,也无人知晓。
下官想着,不如这两件事情就一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赵昱是聪明人,他这么说,赵昱应该明白吧?
他不追究赵月茜弄掉了他女儿肚子里孩子事,赵昱也就不要再追究薛天行带着赵月茜在外面过了一夜的事了。
等于两相抵消。
“薛大人说错了,这是两件事,一码归一码。”赵昱乌浓的眸子里没有情绪,只公事公办道:“赵月茜做错了事情,我会让她一律承担。
同样,薛天行做下的事,薛家也该承担。
成亲事宜请薛大人尽快预备。
没有别的事情,我便先告辞了,我在武安侯府静候佳音。”
他说罢瞥了薛楚才一眼,转身到门口叫了赵月茜,兄妹二人一起离去了。
“薛天行,你给我滚出来!”薛天行怒气冲冲的回了主院。
赵昱什么性子,满朝堂都知道。赵昱既然开了这个口,便不可能让步。
他只能将怒气都宣泄在儿子身上。
“祖母,父亲回来了,祖母救我……”
薛天行在屋子里听见了,只往自家祖母身后躲。
“孽障,你做的好事,给老子滚出来!”薛楚才进门怒斥。
“祖母,救我……”薛天行抱着祖母哭起来。
“薛楚才你做什么?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在这里大吼大叫……
是那丫头引他出去的,关他什么事……”
薛家老夫人指着薛天行骂起来。
薛楚才见自家老母亲动怒,只能受了怒气,连连陪罪。
*
韩氏守在武安侯府门口。
黄素芬跟在后面,也伸着脖子张望。禁足之后,她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赵昱的面了。很想多看看赵昱。
明知道不可能得到的人,多看看心里也是舒坦的。
“回来了。”
韩氏远远看到赵昱带着赵月茜回来了,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女儿平安回来了就好,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黄素芬一双眼睛只盯在赵昱身上,身量高挑,肩宽腿长,尤其是那副窄腰,系着腰带,线条流畅,让人看着便忍不住想入非非。
赵昱面无表情的从韩氏和黄素芬二人面前走了过去。
“娘……”
赵月茜进门,眼含泪花喊了韩氏一声。
“你别喊我娘,我不是你娘,做下这种丢人的事,你还好意思回来!”
韩氏斥责她。
赵月茜哭起来。
“来人。”赵昱径直往里走:“将四姑娘带过来,请家法。”
“娘,救命啊,我知道错了,别打我,您快叫二哥别打我……”
赵月茜听到赵昱说取家法,顿时吓得小脸煞白,额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滚。
家法她挨过的,之前二哥没出征,时常在家中。她做错了事情,二哥斥责她品行不端,从小到大打过她好几次。
她太怕那根家法鞭子了。
“带走。”
子舒吩咐婢女。
几个婢女一拥而上,将赵月茜推到了正厅。
赵月茜奋力挣扎,她见哀求无望,干脆破罐子破摔,朝着赵昱叫嚷起来:“放开我,我已经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赵昱你凭什么打我!”
韩氏看得心都揪起来了,上前想要和赵昱求情:“承晢,你小妹已经知道错了,这次也受了惊吓,要不然……”
“娘。”赵昱漠然打断她的话:“先前和您说过了,我管教她您不要插手。
您若执意要插手,那我便不管了。”
韩氏叫他一噎,不敢再多言:“你管教她吧,管管也好。”
她目中流露出伤心,心里很是难过。
赵昱近日对她极不耐烦,从罚赵月茜跪祠堂那日起到今天,赵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表面上看,赵昱是因为这些事情烦的。
但其实,她看透了,赵昱就是怪她逼走了李蘅。
她就不明白,李蘅有什么好,怎么就这么让赵昱留恋?
“
侯爷。”
此刻,子舒捧着家法鞭子进来了。
这鞭子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