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节奏和错音之外就没了?”
李安:“对,就没了,所以我小时候是没有接触过一些感念的,不像现在的孩子,就我的学生,我在他们这个阶段就告诉他们什么是奏鸣曲,让他们知道这个叫主题,这个是副题,他们有怎样的关系,到哪里发展,到哪里结束,让他们知道自己弹的东西是怎么划分段落的。”
“对于吊儿郎当的孩子,他们至少会有一点印象。”
“对于好学肯练的孩子,他们通过一首小奏鸣曲的学习就能把奏鸣曲这个曲式植入脑海,明白了解到一首奏鸣曲的整体轮廓是什么样的,在我看来这点在他们未来的学习当中非常重要,知其然知其所以然。”
“对于天赋极佳的孩子,他们可以通过了解布局更深入地感受到老师所讲述的断连和句子处理,嗷,这个地方是主题结束,所以要通过减弱做出一个小小的终止感,像车琳这种孩子,你都不用和她讲,她自然而然地就会有这样的意识,但是前提是她得知道布局,她得有参照。”
“这个参照就需要老师在授课过程中一点点揉碎给他们。”
“说这么多其实我就是想表达现在钢琴老师的平均水平普遍比十五年前高出一大截,因为老师水平高了,那么在给孩子上课的过程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提到一些概念,一些名词,这些内容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学生吸收消化,变成养分,为学生未来的钢琴学习铺垫好基础。”
“所以在今天,我认为小奏鸣曲已经没有哪一条是必须练习的,找那么几首有代表性的让孩子了解一下奏鸣曲就可以了。”
“或者说小奏鸣曲作为初级教学阶段的内容,它所承载的功能已经不是单纯地说是让孩子练习一首两个乐章的作品,而是一种概念,一种符号,相比弹好一首小奏鸣曲,我更看重让孩子了解什么是奏鸣曲。”
“另外对于老师而言,小奏鸣曲也是一次对学生的分类。”
吴复生:“有道理。”
李安:“就说通常能弹到小奏鸣曲的孩子,基本已经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了,手里或多或少都掌握了一定演奏技术,演奏小奏鸣曲需要把各种技术融合在一块,如何衔接联系,如何在速度中做到均匀跑动,如何处理强弱,这里就能对孩子的完成度进行一次初步划分了。”
吴复生:“能在理解的前提下奏出一首完整的小奏鸣曲,这类孩子的上限就高,就比如你那个叫刘丰瑞的孩子,蓝天杯那两天听了那么多小奏鸣曲,莪就觉得他弹得好。”
李安举杯:“这杯我自己喝,代小刘感谢吴老师。”
吴复生笑:“昨天晚上他没来呢?”
“马上升初中了,最近忙着搞学习,”李安放下酒杯,“小刘还可以,那天的发挥基本和在下面差不多,要说弹得多好吧,其实每个老师都有自己教学的侧重点,我相对比较重视他演奏这首作品的乐句处理,他也都做到了,再说蓝天的比赛也就那么回事,等蓉城杯吧。”
吴复生:“紧张不?”
李安哈哈笑道:“还真有点。”
吴复生:“紧张车琳。”
李安坦然承认:“是啊,这孩子平时特别稳。”
吴复生:“就是太稳了,所以你担心。”
李安:“说的就是这个,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专业大比赛。”
吴复生:“你给她估个成绩。”
李安:“这个还真不好说,她这个年龄组别里,我知道有两个孩子挺厉害,一个已经拿到明年小金钟的门票,一个是去年刚拿了新海杯蓉城赛区少年专业组的第一名,都是蓉院钢琴老师的学生,其余的我暂时还不了解。”
顿了顿,“不过虽然这么说,但是我想车琳拿个前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吴复生:“啧啧,这么没自信?”
李安乐:“来来来,吴老师给我们小车预测预测。”
吴复生:“跑不了前三。”
李安:“你是真敢啊,蓉城杯是我们这最大的比赛了。”
吴复生:“我知道,所以我说至少前二。”
李安请教:“怎么说。”
吴复生:“论打比赛的经验,你不如我,服不服。”
李安:“服,这个没的说。”
吴复生得意大笑:“根据我的比赛经验,热门选手一般都拿不到最好的成绩,越正规的比赛越是这样。”
李安:“你别说好像这几届国际钢琴大赛都是这样。”
吴复生:“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就说近的,那个明年去参加小金钟的孩子,你对他期待高吗?”
李安:“当然高啊,整个蓉城就三个名额。”
吴复生:“对吧,比赛还没开始,你连孩子决赛要弹什么曲子可能都不知道,你就已经给他定在平均线上面了,你觉得他决赛现场得比车琳强多少你才能认为他高。”
李安:“明白你的意思了。”
吴复生:“是不是?”
李安:“是。”
吴复生叹:“这几年国内比赛我参加了一遍,真的,我和梁春雨吃了太多这种亏了,一说就是我俩争第一,真的,其实大家都差不多了,但是评委对我俩的要求就是苛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