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道:“人家关系隔得再远,到底是长辈,我可不能写。你要是真不满意,我只能委了太太的名去骂。”
这也是个办法,贾琏稍稍点头。
凤姐儿又道:“也是你突然起这个添税的心做什么?咱们老家那边从前朝起就有乡县抗税成风的事,但凡抗税的头头闹出事打死了人,往包庇的大族里面一躲,地方衙门也没有办法。按理你是当朝太师,官也做到头了,不好生享福,还操劳这些,直把好好的人的累坏了。”
贾琏冷哼道:“也是没志向的婆娘,俺一向做的是实事,既然是辅政的太师,更是不能学别个庸碌才好。”
凤姐儿道:“这话说的好,你奔着青史留名去才有志向,我要是两眼一闭,别人顶天了记一句贾王氏,无名无号的,还要志向做什么。”
贾琏被这么一打搅,不免也偏了话头,道:“要名号还不容易,珠大嫂子是‘稻香老农’,我替你起个‘算盘老虎’的号来就是了。”
“呸!取的什么狗屁。”
凤姐儿啐了一口,道:“亏了你还是太师,文官里的首领,还只会这么几个寒酸名号。”
两人如此说笑一阵,本是将原保龄侯夫人的信件作罢了。
谁知不过一个月后,金陵又有信来,竟是王家大老太爷,凤姐儿生父王子朗发来的。
其中又是劝贾琏叫停新政,里头引经据典的地方不论,还提出海寇宋江要是听闻朝廷加税准备讨伐,本来是相安无事的,早晚也要先打上岸来。
到时候真惹出这祸患,对贾琏在朝中也不利,必然是甄珏小子勾结了哪一个政敌要害他。
贾琏心如铁石一般,看了信件哪里肯停,只往皇城临敬殿一趟,调令一营京营、一营神机营去江南驻扎。
既是防备海寇登陆,也是看管江南各乡县,再有地方包庇地方抗税闹事者的大族,直接发兵去,该问罪的问罪,该殄灭的殄灭。
贾家祖上也是做惯了这包庇事的人家,凤姐儿说的那些,贾琏如何能不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