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铁槛寺中。”
贾琏与一清道人一路闲聊,一路到了山下。
他当年见甄士隐时,便发觉自个有方外之心,只是不好抛家弃口的离了才作罢。又去年见到那癞头和尚,却也一阵风似的不见踪影。
如今碰见个不上不下的一清道人,自然是觉得难得。
“……所谓入世洒家实在是不懂,不过道长既然敢直言要去追名逐利,倒也是个妙人。俺且先来信以为真,正要来奉劝道长一句。”
一路说话间,众人已经回到了铁槛寺。
入世并非是要追名逐利,一清道人只要有一处衣食便可,不过贾琏说的倒也大差不差。
是以一清道人站定了,笑道:““琏二爷请说。”
贾琏道:“那些个朱紫大臣、皇家勋贵实在不是好相处的,越是高位越是这般。道长就算真有本事,可当心行差踏错,几时就要被人牵连了去。”
一清道人沉吟片刻,道:“先前有说气运一事,而朝中亦有国运在。琏二爷是说贫道修行中若一时不慎,便容易受国运反噬?”
“大抵是如此了。”
贾琏一边说着,一边叫贾蔷去点了人数报来。
不多时贾蔷过来,到了贾琏身边禀告,语气却是带着些发虚。
“琏二叔,宝二叔他出了水月庵后,一时没人看,就带着身边人跑回京中去了……”
“嗯?”
贾宝玉也是听说秦钟的事发了,贾琏这又正等着他去,哪里还敢露面,连夜就让奶兄李贵带着跑路回去了。
“连过来帮秦钟辩解一句都不敢,看他跑哪儿去,明个再同这混账计较!”
贾琏冷哼一声,甩袖往铁槛寺中客房那处过去。
明日还要赶早到荣府待客,今夜诸事暂且作罢。
一清道人在后,也不思索国运的事了,暗念一声‘原来都碌碌尘寰中人’,再一甩拂尘,不需贾蔷余信等人的安排,自个往先前住的柴房地去了。
……
次日,因得了贾琏吩咐,管事余信领一清道人到荣府听安排去拜斗祈福,各种事务不必多说。
凤姐儿也暂消了气,与贾琏回宁荣街接着帮衬贾母过寿的事宜。
贾琏则是帮忙招待来客之余,因先前北静王的一席话,少不了还要费心在朝中做事,来回忙碌。
待得八月上旬过后,朝廷在辽地的统帅人选落定,贾母一连多日的寿宴也过了,贾琏方才得了往日空闲。
此后就只照常在通政使司衙门中处理政事,催促各省抚台粮草武备,偶尔才去太常寺中当值。
如此时间一转,便过了年节。
恰逢正月十五元宵,元春省亲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