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地里,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手了。
呼啸的迫击炮已经停止了轰击,那是怕产生误伤,他本以为这样能喘口气,甚至有机会发动反攻,但却并没有。那些进攻的、有着机械眼的士兵,才是最让他绝望的东西。
他听说过‘机仆’这种玩意儿,有些大势力麾下也有,不过奴工一样的东西罢了。
他们不会主动思考,只能听从命令做一些低端重复性体力劳动,不适合被训练成士兵,非要这么做,也只能得到一堆炮灰。真要说优点,那就只有不会泄密、绝对忠诚、绝对服从。
而眼下这些,是机仆士兵?
有这么离谱的机仆?
他们那冰冷的眼眸里,一点痴傻都看不见,只有无情。他们训练有素,动作迅捷,有条不紊的屠戮着他的部下。
反击?
他手下不少悍匪确实试图反击来着,但零零散散的反击并无卵用。偶有机仆士兵受伤,那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情绪。哪怕是躲在建筑垃圾和碎石构建的临时房屋里,也没有什么用。那些机仆士兵会连续投掷两到三枚手雷,然后毫不犹豫的持枪进入,不畏伤亡,但往往也不会出现什么伤亡,就能将负隅顽抗的盗匪给杀死。
现在,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的临时营地已经被炸烂,到处都是碎块、弹坑;他的弟兄们死伤遍野,被炸死的,被弹片刮死的,被那些装备精良的士兵拿电磁步枪远程打烂身躯的,被机仆士兵近距离枪决的……
‘囚亡者’,已经亡了。
但喀伽还有最后一手。
他的部族是没救了,但也许自己还有机会活命。
从怀中掏出了一瓶巴掌大的绿色脏玻璃瓶,他面露犹豫。他是见过喝了这玩意儿的人是什么下场的,那可能不比死好多少。
但要是不喝,他现在就得死。
最终,他一咬牙,拔掉了瓶塞,咕噜咕噜的将药剂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