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西格蕾的声音坚定而豪迈,直抵云霄。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数千只白鸽扑棱棱地飞向天空,化作一片洁白的云彩。
晨光透过云雾,将整个广场笼罩在金色的光环中。
……
数小时过去。
加冕仪式落下帷幕,热闹的赫尔沙雷喧嚣声也渐渐远去,圣魄兰特的新任教皇西格蕾回到了她的御座厅。
厚重的橡木大门后一片金碧辉煌,高耸穹顶绘制着刚修复好的圣魄兰特教会壁画,墙壁也重新镶嵌了应新教皇要求配色的绿宝石和紫水晶。
台阶尽头,是那张一成不变的圣魄兰特教皇御座。
西格蕾百无聊赖地坐在御座,目光呆滞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御座厅。
她的思绪仿佛飘回了十多年前。
她还是赫尔沙雷姆街头的小混混时。
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教皇。
那时的她还要每天担心着被血族追杀,睡不好安稳觉。
自从接到一单护送顾客前往永夜之地的生意,一切都变了。
他们俩的故事也开始了。
“还记得那时候,我说总有一天能强到能保护你,所以把我培养成最强的战士,一定不会吃亏……但你总是笑着说我傻,我在你的眼中永远都不会长大。”
西格蕾呢喃着。
她其实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
渐渐明白了喜欢却不可以追寻的苦。
她知道,她无法挽留那个男人,命运决定了他们今生注定不可能善终。
从遇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明白了他写在眼底的殉道者宿命。
即便如此,许多美丽幻想她还是忘不掉。
“没有你给我加冕,这御座对我来说,真的好冰凉……”
她满是回忆的眼眸中泛起泪光,空洞而疲惫,不再像早在外那般坚强。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还能再一次和他相遇。
教皇厅的安静也藏不住伤心。
女神像面容慈悲,提着一盏明灯,放眼芸芸众生。
长长的红毯一直延伸到御座脚下,两旁的烛台,圣火静静燃烧,映照大理石墙壁的轮回传说壁画。
许久后。
御座厅的门扉被敲响。
“请进。”
西格蕾抹了抹眼泪,恢复了严肃的面容,向御座厅正门的方向讲道。
御座厅是只有教皇才能自行涉足的空间。
其余人想要进来必须经过教皇允许。
其实某种程度来说,前两天他们闯入御座厅也是经过了兰克洛斯同意。
仅仅是世人不知道罢了。
厚重的橡木门打开,一众人站在门口,只看到了庄严的新教皇。
西格蕾的手随意地搭在御座扶手,身姿一成不变,望着来到御座厅的一众神职人员。
除了教会中的重要人物整装列席,左首几位身着纯白法袍的主教,右首身着蓝黑礼服的教皇厅重臣,还有与她并肩作战的审判长,圣骑士长,以及协同主导了这场战役的圣法院的大法官。
埃尔姆大法官身披黑色法袍,胸前佩戴圣法院的银质天平徽章,向前走了一步。
“陛下,刚刚传来消息,南方霍宁帝国的祸乱扩大化了,他们表明戴着银白面具的白袍人正在无差别地屠戮行省,每分每秒都有数十万计的平民惨遭杀戮,并且别有意味地告知了周边国度,闻讯后,其余诸国对我们教国的态度正在急剧严峻起来。”
埃尔姆单膝跪地,禀报道。
他说得很委婉,任谁都知道这个银白面具的白袍人是谁。
闻言,西格蕾出奇地镇定自若。
“事态虽然严峻,但也容不得我们慌乱。当务之急是加强南方的防守,随时准备好迎击兰克洛斯,全国戒严,提高警惕。同时,派出使者与周边国家沟通,明确表示圣魄兰特绝不会纵容国民在外为非作歹,定会严惩肇事者,安抚民心。但如果有谁胆敢趁火打劫、对我国生灵犯、抹黑我圣魄兰特教国,圣魄兰特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她缓缓起身,沉着冷静地开口,声音不卑不亢。
此言一出,大主教们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西格蕾身,眼中流露出种种复杂情绪。
众人都听得明白。
这西格蕾是真正的强硬派激进派。
名曰迎击前任教皇,实则迎击的可能是霍宁帝国。
明摆着武力威胁霍宁帝国了!
完全继承了老教皇的遗风。
“明白了。”
埃尔姆大法官行礼并和一众教皇厅要员退下。
原本他们还担心新任教皇西格蕾在决策层面和老教皇会有很大出入。
现在看来,新教皇就是女版加物理版的老教皇。
有她在,圣魄兰特教国定将迎来一个辉煌恢弘的时代。
……
两天之后。
夕阳中,宿命之地,圣特里克。
从高处俯瞰,蜿蜒的莱茵河像金色绸带将城市一分为二,河面的倒影格外夺目耀眼。
沿着河岸,圣特里克大教堂伫立在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