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伦岱嘿嘿一笑,佟妙安跟着一起嘿嘿笑。
父女俩儿不同的长相,此刻有着相同的猥琐。
幸亏茉雅奇留在国公府里,操办家务。若不然看到这一幕,佟妙安还小肯定是无辜的,带坏小孩子的鄂伦岱,茉雅奇必要用笔记下,向她的福晋主子告一状。
“少爷心善,只要一百两足矣。”女子的声音,柔媚里带着点儿抓到傻大户的惊喜。
鄂伦岱咂舌:“真敢说啊。这心思是一点儿都不遮掩。”
佟妙安跟着用力点头:“祖师爷平日里收的香油钱,一个香客都没有给这么多的。”
“大胆!”鄂伦岱拍着桌子。
“大胆!”佟妙安紧跟着拍桌。
肉乎乎肥嫩嫩的小爪子,哪里能跟耍刀弄枪惯了的粗糙手掌相比。
鄂伦岱拍的木桌子震天响,佟妙安手心红了一片,疼的她赶紧低头直吹。
“傻闺女哦,这不能和阿玛学。下回生气了,咱不拍桌子,拍旁边人的胳膊、大腿都好,总之不能疼了自己。”鄂伦岱时时刻刻教导着女儿。
只是,听起来好似是教的有点儿歪。
偏偏跟着这两位主儿出来的奴才,都是他们的心腹,忠诚到主子说太阳是方的,那就是方的。如果挂在天上是圆的,他们拿刀削方了去。
所以,没有一个人劝阻鄂伦岱,反而一脸学到了的表情,很是赞同。
在鄂伦岱福晋远在蒙古,鞭长莫及的日子里,佟妙安的性情之路,越走越歪。
“阿玛,继续听继续听。”佟妙安甩甩手,急着听墙根道。
“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啊!爷一个月的俸禄都没有一百两。你是天仙还是祥瑞,能值一百两?阿呸。”大阿哥气道。
他对跪在街边,头戴白花的女子,本就不是很感兴趣。长的一般,还晦气。
是见太子往这个方向多瞅了两眼,他和太子别着劲儿,才故意上前问的。
卖身的戴孝女子,被羞辱的浑身直颤。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只看到她头低垂着,双手衣袖宽大,手不知道在衣袖里做什么。
“阿玛,咱们走吧。这日行一善,也不能搁在这儿,得给值得捐赠救济的贫苦人去。”大阿哥一边和康熙说,一边把胤禛往边上扯了扯,让他离心怀不轨的女子远一点。
弟弟年纪小,不能看不干不净的东西,免得心思被勾歪了。
而他不一样,他年纪长,心正直,靠谱儿。
大阿哥正气凛然,斜睨太子一眼:“二弟,你可不能看着这女子柔弱,就误以为她是个可怜人,心疼怜爱她。瞧瞧她这跪没跪相的,妖妖娆娆,不正经!”
“再者,贫寒人家的女子,饭都吃不起,能养的这样细皮嫩肉,头发乌黑?全身上下,也就手粗糙了点,骨节大的跟个男人似的,还想勾引爷,做梦去吧。”大阿哥嫌弃道。
鄂伦岱和佟妙安前面还磕着瓜子儿,听着乐。
听到后一句,吓的瓜子撒了一地。
“阿玛,不对劲!”佟妙安手指飞快的掐算着。
鄂伦岱握住佟妙安的小胖爪,打断她的动作:“岁岁,你乖乖在包厢里躲着,阿玛下楼去救驾。”
他就说京城里攀高枝儿的多,但蠢到这程度的,百年难得一见。
果然,人啊不能看戏,这不就遇到事儿了么。
“狗皇帝,纳命来!”寒光一闪,匕首从卖身女子的袖中掏出,直向康熙的胸口。
大阿哥眼周肌肉飞快的收缩着,他和太子同时挺身而出,挡到康熙身前。
胤禛个头矮些,他原本就站的靠外,这时候手疾眼快的用力把康熙往后拉了一步。
康熙似乎早有防备,他顺着胤禛的力道,快速往后倒退一步,一只腿伸直了,狠狠踹向跪在地上,正要起来的卖身女子。
随行的侍卫,一左一右把大阿哥、太子拉开,用巧劲甩到自己身后。
“表舅,四哥,快让开。”
鄂伦岱抄起一个板凳,飞速跑下去。
佟妙安双手捧着用来洗手的大瓷盆,站到窗户边,大声喊着。
胤禛仰头一看,望到娇俏俏的小表妹,惊吓的内心,雀跃的跳动着更快。
“阿玛,我们避到路边去。”胤禛握着拳头,强行镇定道。
胤禛和康熙刚退后一米,厚实的大瓷盆从天而降,目标精确的砸到了穿着麻衣的戴孝女子头上。
红色的血花,迅速溅开,染红了他额头绑的白色布条。
“主子,奴才来了!”与此同时,鄂伦岱从酒楼门口跑出。
望着地上四溅开来的瓷片,鄂伦岱扛着板凳,愣在了原地。
“虎父无犬女,岁岁年纪小小,就如此英勇,是极好的孩子!”康熙隔着护在他四周的侍卫人墙道。
“你这板凳带回酒楼去吧。正好我和你几个外甥都没用午膳,你不介意做东请客吧。”康熙道。
“该请的,该请的。”鄂伦岱还有些呆楞。
他闺女下手这么狠的?
有点儿骄傲得意是怎么回事儿,嘿嘿!
鄂伦岱扛着板凳,从血泊边上绕过,绕路时还皱着眉头嫌弃道:“我就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