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柱之间是队友的关系,是可以相互信任、交付后背的存在;但鬼与鬼之间,最好距离的便是井水不犯河水,相互忌惮不相往来。
即使是上弦,除非是无惨下令,一般来说鬼与鬼是不会相互合作的。
因此鸣女并未在第一时间出手,只是通过隐藏在角落的眼睛静静看着这场打斗。
好巧不巧的是,与此同时,闲不住的童磨来找鸣女聊天,邀请她去教会做客。
碰巧童磨就通过鸣女的视线共享看到了我在黎明前扔下猗窝座先一步脱身的那一幕。
我离开后,没两分钟,天就亮了。
第一抹阳光穿过黑夜,太阳开始缓缓升起。
猗窝座想离开,却被锖兔,炼狱杏寿郎,还有不死川实弥三人缠上了,脱不开身。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声铮铮的琵琶声,下一刻,猗窝座的身影出现在了无限城内。
猗窝座向鸣女道了声谢后就离开了。
童磨兴致勃勃得想接着跟鸣女说两句,而鸣女当耳旁没童磨声音一样不为所动。
自讨无趣的童磨最终还是在不久后断开了与鸣女的脑内交流。
童磨是一个没有及其冷血,没有情感的怪物。
所以我觉得他在意的应该不是我扔下猗窝座只身一人离开战场。
毕竟原本的打斗是从猗窝座和义勇开始的,我只是半路加入而已。
而且如果将当时的我换成童磨话,可能童磨会更早一步离开,甚至在背后坑猗窝座一下也不一定。
童磨大概是察觉到我与不死川实弥之间的打斗有异常。
毕竟我们在互相给对方放水,双方都没有使出全部实力。
但是现在,让我感到有些许紧迫感的并不是打着各种弯来试探我的童磨,而是鸣女!
她的视线是什么时候探过去的,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她能探查到多大的范围?
她看到了什么?
正对着童磨,我面上不显,脑子里开始回忆起我在加入战场前做的事情。
致命的有两件事。
其一,我将脸上的消灾面具收到怀中。
其二,我召唤出来鎹鸦,让它给附近的隐和柱等一众鬼杀队队员传递消息。
消灾面具是鳞泷的产物,不排除无惨可能会认出来的风险。
不过这个暂且不提。
关键的是第二点。
如果鸣女完完整整看到了这一切,那么我的秘密在昨晚就暴露在了她的探查之下。
我的身份也会很快被鬼舞辻无惨知晓。
我表面上十分平静,实则已经是出了一身冷汗!
童磨笑眯眯看着我,他的表情还是漫不经心,胜券在握的样子。
透过他的眼睛,我仿佛在他的彩色瞳孔里看到了破绽百出的自己。
清原春日,冷静下来。
我告诉自己。
不能被牵着走。
一天过去了,我没有被鸣女传送到无限城里。
鬼舞辻无惨并未兴师问罪。
除了童磨孜孜不倦的试探和打量。
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或许,或许鸣女并未看到我。
我想。
我想过有一天会暴露,但是我没想到那一天居然会来的这么快。
似乎这么一瞬间,所有的压力全部都涌了上来。
看不见的冷汗顺着脊背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