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医疗机器般扫视着他,从内到外每一处似乎都被看透般令人寒颤。
辩解的话卡在嘴边说不出口,面前的女人已经平静移开视线,边把围巾从萩原研二手里抽出来边说:
“对最为欺辱自己的上司怀恨在心,却在见到上司的前妻动了杀心。你的目标其实是那个少女吧,发现被别人喝的时候,心里是在后悔没有把毒投对?
是多懦弱又胆大可笑的人啊,只敢对于弱小者报复,内心明明后悔却还是在被我揭穿的时候狡辩。等等,你该下跪懊悔的不是我。”
黑泽弥往旁边走了一小步,避开那个男人的痛哭流涕,只是三句话,生生打破个成年人的心理防线。
这种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东西,却是一个人心里最羞耻看不清的部分。
刚才还强撑着试图狡辩的男人跪下痛哭流涕,不知是在后悔杀人,还是被揭开内心所羞耻,又或是没登上那架或许能升职的飞机。
旁边的警官已经把男人逮捕起来,这次的询问破防的男人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药物是在一个黑诊所买,但是刚才已经联系不上了。”
黑泽弥听了一耳朵,看了眼被警员笨拙安抚着的少女,一个失去母亲的未成年少女,看起来对母亲无比依赖,却对自己的杀母仇人没有任何激动的反应。
而松田阵平两人显然也注意到这点,但无论是她还是他们都明白,他们都没有证据去怀疑一个失去母亲的少女。
而且……一个懦弱胆怯的人,真的会在去谈可能会升职的合同时,对上司离异的夫人产生杀意吗?
“走吧,”黑泽弥伸手拍了拍站在她旁边的两个警官,“不是来接机的?那我自己走啦。”
松田阵平重新把墨镜戴回去,一只手盖在黑泽弥头上,动作大却放轻力度,懒洋洋说:“哼,这次还知道让我们来接机,进步了啊,不告而别的混蛋。”
黑泽弥还没有动作,萩原研二拉下松田阵平的手,搭在松田肩膀上,笑盈盈说:“小阵平现在还真没有前几天盯着天气预报的模样呢。”
“喂,hagi!”松田阵平提高声音道,锤了下他的肩膀,萩原研二围着黑泽弥绕了几圈,随口一说,“小弥状态真的好很多呢,看来在国外休养的不错。”
黑泽弥边抓着乱叫的萩原研二推到松田阵平面前,边维持着之前的笑容道:“不可以说哦。”
她没有说些谜语人之类惹人猜忌的话,也没有回应萩原研二话里藏着的询问,只是直截了当地拒绝回答。
“黑泽!”目暮警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断三个人的谈话,这位没有架子的警部小跑过来。
他同样像是每一个认识的人那样关心黑泽弥的身体,才提起后面的正事:“终于等到你回国了,只是还是要麻烦你这几天就来警视厅,不然你应该再休息适应一段时间的。”
黑泽弥没有要反对的意思,只是需要让目暮十三这样的态度,等着她的是什么麻烦但又不着急的事吧。
警视厅的顾问所能够干涉的事不少啊,这样快自己曾经在警视厅的搞得事比她想的要多呢。
“看来我们警视厅的明珠,一回国就要忙碌了。”等他们讲完,松田阵平微微挑眉说着,语气里满是笑意。
还保持着微笑的黑泽弥转过头,她声音终于带上些波澜:“我们的爆处组双子星有什么事吗?”
“喂喂,不要扯上研二酱啦。”
三个人说说笑笑着走着,黑泽弥把手插进口袋,动作一顿,像是想起什么,蹙眉说:“我有东西落在洗手间了,你们在这等我吧。”
在两个人开口前,黑泽弥摆摆手:“好了,不用跟着,你们要守在女洗手间前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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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弥走进洗手间,看着洗手台上似乎在找着什么,身后突然传来有些犹豫的女声:“你是在找这个吗?”
她转过身,是之前那个被她吓到的女人,黑泽弥状似惊喜地拿起她都记不清什么图案的手帕。
“真是太感谢您了,”黑泽弥轻声说。
在女人要开口离开时,她上前一步,突破了陌生人的社交距离,在女人的脖颈处轻嗅几下,垂落的银发落在女人的肩上。
“您的香水很棒,”她嗅着那不该是这样一个劳碌的女人喷的香水,黑泽弥起身,笑着歪头说,“我建议您的气质再疲惫些,您的优雅简直是从灵魂中透露出来了。”
早在见到的第一面,她就觉得这个女人奇怪,现在就能判断面前的人是易容了,这不难联想起她刚才在论坛里看到的叫做贝尔摩德的黑方成员。
“你总是这样,不过这样也很可爱呢,”似乎是放弃了在她面前伪装,面前的女人不再掩饰自己流露出来的性感美丽。
贝尔摩德在唇上竖起手指,阻止接下来的该有的谈话,只是用她的本音轻声道:“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她留下这句似是非是的话,不准备说自己来到这个机场是为什么,也没有要告诉黑泽弥关于组织和……琴酒消息的打算。
虽然就算不说,她也能看出些东西,但果然谜语人还是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