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炖了。
时有凤见状,赶紧从箱笼里掏出自己的衣服,哐当把门上了门栓。
大白天宽衣解带,门外是刀劈哗啦的砍柴声,他躲在被子里换衣服。时有凤手脚又僵硬又哆嗦,想快,反而被衣衫绊住。在被子里拱了好久,才冒出热的红扑扑的脸蛋。
爬出被子的第一眼就是看门口,门还是紧上的,挡住了门外的天光,昏暗里有了安心。
时有凤起身开了门。
门口,牛高马大的霍刃正撅着屁股生火。
霍刃自己没从来没开过小灶,这间屋子也没有伙房。霍刃用泥巴混着稻草堆砌了一个小泥灶,架着炖锅刚刚好。
霍刃听见身后脚步,扭头看了眼,小少爷换了身水色柔软的衣衫,日头下像是一块美玉盈润。
不过,霍刃只意味不明的扯了抹嘴角。
去聚义堂吃饭的时候,原本埋头吃饭的土匪们,余光好似看到什么罕见珍宝似的,目前齐齐朝时有凤望去。
男人们不敢光明正大的看,但那衣摆料子晃的男人们心痒,看着就是寸锦寸金的宝贝。更何况,这样的宝贝穿在绝世小美人身上,可知这是多抓人。
目光灼灼而偷偷炙热。
时有凤吓得脸色紧张,悄然躲在了霍刃身后,企图用这堵高墙遮挡自己。
霍刃一路上神秘的嘴角扬了扬,催促着男人们动筷子吃饭,“兄弟们都吃吃喝喝啊。”
牛四飞快往嘴里塞了馒头,霍刃大咧咧拍拍他肩膀,“慢点吃,管饱。”
这话说的像是春风得意的新郎官儿似的,可再偷偷瞧大当家身后躲着的小少爷,可不就像是害羞的小媳妇儿吗。
时有凤今天衣袖大,里面偷偷装了四个馒头和一个鸡蛋。
聚义堂的伙食绝不能外带。
霍刃看着偷偷藏食物的时有凤,意外这小少爷胆子大了。
刚刚小少爷躲在他身后,挨地近了能闻到衣物上淡淡的熏香,清雅又润泽的好闻。可比浣青那熏香好闻多了,霍刃揉了揉鼻尖,他的鼻子终于解脱得救了。
他心情好,此时见小少爷的小动作,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周围土匪不敢看过来,倒是没人发现。
吃完早饭,时有凤回到屋里不见秀华婆婆来。
等了会儿倒是看到小柿子来了。
小柿子支支吾吾说秀华婆婆今天农忙来不了。
但小柿子眼神闪躲又气愤,明显在骗人。
“秀华婆婆到底怎么了?”时有凤担心问。
“秀华婶婶被打了。”
小柿子说完就哇地哭出声了。
“你快带我去看看。”
去的路上,时有凤得知是因为秀华婆婆摘了杏花,惹得家里人对她拳脚相向,又气又不可置信。
秀华婆婆是时有凤难得可以吐露心声的人,秀华婆婆作为过来人,很懂时有凤的心里,一直在开导他。
有很多观念想法时有凤不赞同,但秀华婆婆没反对,反而用一种到时候你就会懂的眼神看着他。
尽管婆婆觉得他天真想下山,他也觉得婆婆现在有出山的机会为什么不出山,这两个想法他们没破开说到底,但彼此都深知对方的观念。
但有一点他听了秀华婆婆的话,没有要自己擅自逃跑。秀华婆婆年轻的时候逃跑过几次,无疑都被抓回来打得更狠了。
时有凤没跑是因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傍晚听见后山的狼嚎鸦啼都能吓得他往屋里躲,别提天气暖和了,山里蛇虫出没。
来到秀华婆婆家,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责骂声。
“那杏树本就不怎么结果子了,去年孩子们都嚷嚷着没吃够,你倒是大方把花苞全折给那个小哥儿了。”
“你是不是还不死心,还想着讨好那小少爷,好叫他家人来赎人的时候把你赎下山?”
时有凤听见这声音,急忙绕过长长的黄土墙朝门口走去。
“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看你离开这个家谁还会要你这个破烂货。我看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忘记当年事情了,这回我就好好给你说道说道。”
这苍老又凶悍的细长高调声,震地时有凤眼皮一跳。
他身边哪个人不是和声细语轻柔带笑的,第一次遇见这么……这么几乎是扯着嗓子凶人的情况。
时有凤急急忙忙的脚步几乎一顿,揪着手心停留在了原地。
小柿子担忧打了退堂鼓,“这个老婆婆好凶的,比啄人的大公鸡还要凶,我们打不过她的。”
他哪能退缩?
秀华婆婆帮助他颇多,他宁愿自己凑上去被打,也不要此时临阵脱逃。
时有凤定了定神,看着小柿子切弱弱的眼神,极力稳住自己略带颤颤的声音,“没事,你知道这老人邻里关系如何?有没有不对付的?”
时有凤面色的镇定给了小柿子很大勇气,他道,“她凶的很又霸道强势,和周围邻里关系都不好,她还不让周围人养鸡,说吵她睡觉啄她家菜园子。”
小柿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吓怕了,此时说话都没平时机灵有重点了。
时有凤拍拍小柿子肩膀,“别怕,到时候你在外面就好了,现在你只要告诉我和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