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余光中那排森森有力的白牙,像是一口口的咬着他心脏,噗通噗通的惊跳。
时有凤往长凳一边挪动的更快了。
惊慌心跳中,时有凤本能地想远离身边这个凶悍的土匪头子,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他所有的精力视线都忐忑悄摸地观察着大黑熊的神情。
忽的,大黑熊扯着嘴角笑了下。
不待时有凤明白缘由,下一刻长凳翻翘,失重感袭来吓得他面色苍白。
但长凳将翻未翻,一条大腿踩在了长凳边角上,哐当一声,脚蹬重重落地面形成一个斜斜翘板,长凳另一端的时有凤不受控制的滑了下来。
砰的一声。
随即香软入怀。
青丝拂耳酥酥麻麻的,短暂的淡淡香气过后,是衣料上劣质浓烈的香料气味。
霍刃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霍刃低头,只见小少爷捂着撞红的鼻尖,眼泪汪汪又惶惶不安地望着他。
桃花眼、芙蓉面,只盼夜夜君来有人怜。
从前听土匪们唱的荤曲儿兀自在耳边响起,霍刃嘴里咀嚼的动作一顿,看戏的眼神忽的意味不明幽暗深远。
松开扶着小少爷的肩膀,“自己坐稳不会?”
肩膀的刺痛生疼终于松开了他,可疼痛还一圈圈的沿着皮表钻入肌理,时有凤忍不住哽咽道,“会的。”
霍刃见他哭,一屁股朝长凳一边挪远了。
又开始夹花生米了,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有些心不在焉。
斜角视线中,小少爷可怜巴巴噙着眼泪要掉不掉的,粉粉的嘴巴嚅嗫道:
“我,我没哭。”
“关老子屁事。”霍刃冷不丁凶道。
时有凤被吓得眼皮直跳,双手还扶着桌角,手指用力的越发紧,白皙的皮表下露出细小脆弱的蓝色经脉。
秀华婆婆说不能和土匪对着干,不能顶嘴,把人哄高兴了,自己日子也好过些。
总之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得罪土匪。
时有凤翕动着鼻尖,勉强扯了一个浅浅的笑意,朝霍刃道,“谢谢你呀。”
嘴角边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
像软糯的果子泄出一丝勾人的清甜。
霍刃被污了眼似的偏头,给时有凤留了个冷厉大大的后脑勺。
正当时有凤疑惑不定时,霍刃抄起桌上一碗花生米,哗哗的往嘴里倒。
他娘的,这小少爷真是个傻的,看不出他的逗弄戏耍。
还给他说谢谢。
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