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脑袋凑一起看信,管家单手握拳拍打掌心,着急的原地垫脚。
时爹看完信后,对管家道,“算是好消息,你先下去吧。”
管家走后,时爹才掏出信封里的另外一封信,那封信像是大力撕开了两半,字迹确实是时家堡的族长。
时娘看后,气的面色铁青,咬牙恨不得杀了时家堡的人。
竟然背地捅刀要至小酒于死地。
面对这种结果,时爹倒是没惊讶,反而细细琢磨卧龙岗大当家的字迹。
狂傲不羁笔力狷狂,字迹架构疏朗阔达可见雄伟之气,并非暗沟鼠辈能写出来的。
卧龙岗大当家换人了?
时爹轻拍时娘后背,顺气道,“我看这大当家说的可信,他说只是暂时扣留小酒一段时间,好吃好喝的供着,届时定完璧归赵。”
“巧言令色!那大当家哪是纯善之辈,臭名昭著人尽皆知!”
“我可怜的儿子,日日在土匪窝里受苦。”
“可能换人了,这样,咱们再派人打听打听。”
另一边,卧龙岗的时有凤也在为能回家而努力。
霍刃说了回家条件后,时有凤奇迹般的病情好转,头不昏眼不花,能下床走路了。
可是他没有换洗的衣物。
连日来冷汗热汗不断,还防备着土匪头子不敢脱衣擦身,浑身都黏着难受,手脚腕的伤口慢慢结痂了。
时有凤很能忍。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邋里邋遢的,土匪更加对他没兴趣。
为此,时有凤自己把一头青丝揉的乱糟糟的,可一放下来,水波柔顺似的漾开亮光,小柿子和秀华婆婆看了直夸好看,惹得门外的土匪频频探来。
时有凤挎着肩膀泄气。
门外霍刃吹着口哨,“地上有泥灰,我给你刮点?”
语气带着看戏的调侃。
时有凤被流氓口哨吹的脸红,刚想回嘴,秀华婆婆忙摇头,示意他别意气用事。
秀华婆婆倒是暗暗着急,小声道,“小少爷,要不你给大当家的示弱,你身上这衣服……得换换了。”
秀华说的委婉,时有凤听了脸都烧红了。
可要他问一个土匪要换洗衣物,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时有凤低头嚅声道,“对不起,你们还是忍忍吧。”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霍大哥,我拿了些换洗衣服来,想必屋里那位……”那人像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似的,眼巴巴的望着霍刃。
霍刃道,“小乞丐。”
门外来人噗嗤笑出了声。
“霍大哥怎么如此对待时家娇滴滴的小少爷呢,我这衣服虽然粗糙比如城里细软精贵,但总比没有好吧。”
“送进去吧。”
不一会儿,门口进来两个哥儿,一主一仆的样子。
来人高挑瘦劲浮粉簪花,腰间别了把弯刀,对时有凤瞧了又瞧,温柔一笑,“小少爷莫要嫌弃。”
都是些干净的衣服,对于时有凤来说不亚于雪中送炭。
时有凤感激道,“哪会,谢谢你。”
对方说几句话后就出去了。
时有凤叫秀华婆婆关了门,守在门口他换衣服。
白天还是很紧张,光线从到处破破洞洞的缝隙射进来,落在时有凤光着的背脊、手臂上,他僵硬且冷的颤抖。
窸窸窣窣换衣服时,门口响起了对话声。
“霍大哥,我这把弯刀怎么越来越不快了?”
“我看看,刀口钝了,磨刀的手法不对。”
“那霍大哥教教我嘛。”
“恶心呢。”
“幸好我还没吃早饭。”
外面人脚步重重跺了几下,气冲冲走了。
时有凤觉得那土匪说话真难听,明明这个哥儿只是请教他,不教也不用这么言辞羞辱。
他身上换了件细麻的灰白色衣袍,鞋袜也换成了鹿皮靴子。
放普通百姓身上这些算顶好的了,但是满白都比这穿的好。
时有凤忍着贴身衣物粗糙的刺痛,倒是没抱怨什么,反而很是感激那哥儿。
“他也是被抢来的吗?”时有凤小声问秀华婆婆。
“不是,他叫浣青,是前任大当家的小儿子。”
难怪他送来的衣服看起来比小柿子和秀华婆婆穿的都要好。
只是这些衣服身上都熏有香料,香味浓烈的刺鼻。
时有凤自己家就有香料坊,闻惯了顶级奢侈香料,再闻这些低劣气味,他不是故意的,可也不停打喷嚏。
时有凤揉揉鼻尖,眼泪咳嗽出来了,水汽汪汪安抚自己道,“没事,习惯习惯就好了。”
又过了几天,霍刃叫时有凤去聚义堂吃早饭。
这些天都是秀华婆婆带着吃食去屋里伺候人。
这无疑引起了土匪们不满。
众人对时家堡的挑衅还怒气冲冲,到头来他们却还要好好的供着时家小公子?
更多的是,霍刃拒绝交出时家小公子让众人平息怒气,还新官上任三把火,把聚义堂的伙食全扣了。
他们当土匪是为的什么?不就是吃喝玩乐做个土皇帝?
以前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