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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2 / 3)

什么力气就讨得小少爷开心。

反而被纵容的强势几乎忘了尊卑。

此时小少爷被掳走,他失责按照家法要被发卖。

他什么都不怕了,拼这一条命也要为朋友出气。

时有歌被吼的一怔怔的,懊悔自责愧疚汇成揪心的痛,眼泪滚滚直下。

此时,时有歌把这些小矛盾小阴暗的心思全都坦白给了严厉的娘亲。

时娘听完,也流泪了。

她拉着时有歌的手,知道女儿有不满,但没想快积怨成了仇恨。

时娘拿巾帕擦了擦眼泪,“凡事必定有阴阳两面,这次你弟弟被掳走,也让你们姐弟解开矛盾恢复如初,也让我意识到差点犯了大错。”

来自强势说一不二娘亲的示弱道歉,时有歌那些积年拧巴的劲儿松懈了,哭得像个悔不当初的小女儿。

“可是弟弟被掳走了。”

时娘此时觉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又注入了点力气,她稳住急得发疯的思绪,镇定道,“以我时家的地位和名声,就算是卧龙岗,也不会轻易对你弟弟如何。”

时家,青崖城第一大家族。

在青崖城,没有家族庇护,怎么能在官匪混乱剥削的背景下做大生意呢。

但自从上一代时家主不听族人过继安排,时府就开始和时家堡的关系尤为微妙。

时娘知道时爹这番去寻求帮助,时家堡铁定没好脸色,说不定还会狮子大开口要什么条件。

但只要时家堡开口,卧龙岗的大当家都要给时家一个面子。

所以,无论时家堡开什么条件,他们都会应下。

可是为什么去那么久还没回来?

时娘一边安慰稳定女儿心神,一边暗自焦急。

没多久,时爹披露戴月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他来到卧房里间,见时娘醒了,忙走近,却也不坐下触碰。

怕自己身上的冷气过给憔悴的时娘。

时娘和时有歌几乎同时开口,“怎么样?”

“开了两个条件。”

时爹刚准备开口,看了眼女儿,准备叫女儿下去,但时娘道,“女儿也着急弟弟,她也长大了。”

时娘发话,时爹点头。

“一是,过继族中有能力的侄子过来承袭时府。”

“二是,二是,”时爹有些吞吐的看着时有歌。

时娘心里有个猜测,和时爹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

“二是什么啊!是不是要我做什么?”

时爹垂着眼眸,“二是,有歌代替小酒嫁给知府公子。”

之前知府公子就来求亲时有凤,只是时家舍不得宝贝儿子嫁出去,招婿的话,知府那边又不同意。

时娘所幸没给时有凤说这件事,只委婉拒绝了知府的求亲。

于是,民间对时府的嘲讽和讥笑越发多,时不时翻出当年高人批出的凤命说事。

此时,时家堡提出要有歌嫁给知府公子,摆明了就是给知府赔罪道歉。

“我嫁!”

时有歌道,“刀山火海我都不怕,不就是嫁个人。”

时娘:“牺牲一个救另一个,你想让我早点死吗?”

一提到死字,时爹应激似的呜呜呜哭,时有歌也眼泪汪汪的望着时娘。

时娘叹气。

这个家,她怎么死得了啊。

时娘手边两个人愁眉苦脸的,时娘这会儿倒是注意到了时爹的细节不同。

白天穿了绛红色衣服,这会儿换了件暗青色长袍,手心还带着点皂角的清香,摆明回来是洗了手的。

时爹一直这样,什么事情都不急不忙,慢吞吞的。

虽然没干成什么,但就他这过于稳定的情绪,几十年来或多或少缓解了时娘的风风火火性子,人比年轻时沉稳豁达许多。

这么看,他男人也不是一事无成毫无用处。

时娘想到这里,又问起了时爹,“时家堡那边的人是不是又奚落你了?”

时爹狠狠点头,像是委屈控制不住似的,终于找到宣泄口,抓着时娘手腕道,“他们都瞧不起我,说等你走了,就把我赶出门。”

“他们敢!”

“我这就上门和他们谈条件,我时越男这些年收敛着,还真当我能随意拿捏!”

时娘提着口气冲上喉咙,脸都浮上了血气。

时爹忙安抚她,轻轻拍着肩膀。

“满白那孩子还被关在柴房……”

“夫人你看怎么处理。”

论家法是要发卖,甚至有的家族打死都不为过。

为奴为仆,人命如草贱,不是她心狠手辣,世道如此。

小酒看着性子软,但也最为倔和护短。

他十岁那年,因为和奴仆们玩闹摔倒在地导致昏迷不醒。

她叮嘱奴仆们务必寸步不离的照看,不准和小少爷嬉笑玩闹。

她气奴仆们不尊她的指令,把一个院子的奴仆都发卖了。

小酒醒来知道后,没哭也没闹,只是一个月不和她说话。

她每次从高高的楼阁望去,天天都见小酒书房开着窗,小大人似的坐在书桌前,提笔写字神态稚嫩又极为严肃。

一问奴仆写的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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