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也都投过来。
巫咸替她解围,“天遣神女辅佐王上,皆由王上明鉴。神女年纪尚小,不过是沟通人神。”
话落,几人不再于此事多议,各行其道。
羲瑶抓着巫咸的袖子,随他离开。鲍庸跟随于巫咸,与他说着近来沂河水患的事,询问是否为对河神的祭祀不到位。
赢弈隐约听得一两句。
看着巫咸身侧像个挂件小娃娃一样乖巧的羲瑶。
如若她不曾偷偷私见他两回,那确实是个分外乖巧听话的神女。
羲瑶的思绪已经都被鲍庸所说之事吸引。
“治水无果,伤亡众多,王上不管不问,只道他们触怒河神理应献祭于水,此事大祭司看该如何?”
“对神灵的祭祀不可懈怠,沂河既泛滥,又还能如何?上天若存怜悯之心,想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赢弈未回翠微殿,而是出宫去见齐昭。询问今日禀上的沂河水患具体之事。
羲瑶回到寝院,坐在案前卜了一卦:此次若前往沂水岸,旦亳,其途可险?
小吉
她遂起身去见巫阴,与他言想要去往旦亳城。
巫阴不允。
“水患之处,凶险混乱,别处都行,唯这处不行。”
坐在榻上,巫阴极其严肃,羲瑶又与他写到:天说小吉
“不行。”
没有商量的余地,羲瑶只能恹恹离去,随阿汝到奉天殿,跪坐神像前与先祖之神祈祷。
人首鸟身的商人先祖,一只神情肃穆的雌鸟。
上天派遣而来,诞下商王赢契,佐其夺得天下后重回天上。
商王乃神赐的王族,天命的天下共主,商与天地共存。
赢弈自齐昭府邸回到王宫,觐见赢祝。
接连之事已让赢祝十分烦躁,他坐在酒案后搂着女侍,眉间压着不耐,“羿儿又为何事而来?”
“神女欲布善行为父王积福,儿臣想,何不借此让天下都知父王的仁德?今听闻旦亳祭祀有缺惹怒河神,引得沂水泛滥。河神抛弃了他们,可父王不会抛弃自己的子民,不若让儿臣们与神女前往旦亳救助他们,天下必会因此颂扬父王仁慈善德。”
“既为父王积福,散去上天的不满,又得天下美名,一举而两得。”
赢祝压低的眉宇舒展开,思忖一会儿,“羿儿这提议不错,孤准了。”
“父王大善,天下归心。”赢弈行礼,退出大殿。
奉天殿外,女侍来禀。
“神女,王上有令,此次积福前往旦亳,救助水患。望您为此行卜筮天命。”
羲瑶倏然回头,提起裙摆站起身,上前拉住她的手写:天道为吉
女侍看着手心写过的字,恭敬:“诺,奴会回禀王上。”
羲瑶看着女侍离去,回头看向森然伫立的青铜像。
上天仁慈。
这晚,姜钦前来奉天宫见羲瑶。
颤动烛光里,脸上一些忧虑,“神女离宫后王上的头疾可怎么办?”
羲瑶写下了一方子递于她,以慰她心安。
……
水患事急,纵需要准备不少,仍在次日上午打算离宫。
宫门前,随行侍从十几人,羲瑶牵着巫阴的袖摆跟随在他身侧行至马车旁。
她能感受到巫阴的不悦,他不赞同此行,可王上的命令只能遵从。
羲瑶跟在他身侧乖乖的,不声不响。
赢霁、赢弈、赢启三人也从远处而来。
赢启似有不耐烦,赢霁、赢弈难看出所想,赢霁上前来与巫阴攀谈,“少祭司,倒是不想此次会去沂水救灾。”
巫阴的目光落到赢弈身上,“公子羿算是在王上面前博了个好名声。”
赢弈闻言,笑淡淡,“下次将这样的机会,让与少祭司。”
羲瑶看向赢弈。
巫阴哥哥的意思,是他向王上提的此事?
他为何会提?
赢弈对上她观察他的视线,珠玉似的脸,黑黝黝的眸子,带着探究。
一侧有侍者的声音高呼:王上到!他收回视线看往声源处。
赢祝领着诸臣子前来送行,一行人皆向他行礼。
赢仲走出众臣之列恭敬屈身,“王上,臣请跟随前去,望王上能再筹集些物资,解旦亳之困。”
赢祝冷了些脸色,不应。
齐昭也出列,道:“王城物资有限,但若各位卿士都能从封邑调取富余粮食药草,想能解王上之忧。”
赢祝不愿动王宫府库粮仓,齐昭知难劝出成效。
他话落,赢仲看向诸位臣子,康丁站了出来响应此提议,而后又站出两人。
赢祝沉默片刻后,出声,“诸卿该为孤分忧了。”
众人只能纷纷答应下来。
赢祝见此脸色缓和,“神女与诸位,皆是孤,是天下之福。上苍必保佑商土。”
他离去,此行便多了赢仲随行。
羲瑶心中略感五味杂陈,晃了晃巫阴的袖子,巫阴收回视线低头看她,无奈叹了一口气。
赢弈又看向羲瑶,她由阿汝扶着上了马车。
几人上马,队伍出宫。赢仲命人自府上赶来马车,跟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