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恪也只是贪玩,见她走路都不敢用力,扶着扶梯下楼,每走一步都要休息一会儿才能挪动,他就舍不得了,只好:“行吧,我这几天就在家里卖货,到时候钱直接转你,你买新的。”
“我缺你那点钱?”
章恪:“嘿嘿,那你不缺,正好给我。”
他心里想,姐姐还是疼他,卖了那些包包首饰衣服,怎么的也能收拢小几十万。
章辛在饭桌上开始查看班级群消息和学校通知,她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延迟毕业,时间隔得太远,也不能这么说,是从前过得太浑浑噩噩,很多事情她甚至都没什么印象。
她只印象深刻记得章恪出事后,她才开始工作,最先是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一个底层人累得要死不活,后来跳槽,最后自己和人创业一步一步,吃了很多苦头。
那几年想起来就像噩梦一样。尤其是章恪出事后她很少能安然入睡。从前混日子的时光想起来真的恍如隔世。
章恪也乖觉,一下午姐弟两窝在客厅,章恪来劲了,让阿姨帮忙搬东西,章辛见不得他这个蠢样子,指挥他:“我房间衣帽间最上面有块窗帘你去拿。”
章辛也真听话,噔噔噔上楼去拿了。
章辛又说:“你把窗帘拉上,把衣架拉过来,窗帘搭在衣架上,铺在茶几上,把包放在茶几上。”
章恪起初不得要领,阿姨却明白了,帮着章恪铺好,章辛起身把餐桌上的花瓶拿过来,这么看氛围是有了,章恪看了会啧啧:“有点意思了。”
他举着相机拍了会,这项工程很大,章辛衣帽间的东西太多了。
章恪在张罗着卖她的旧东西,她躺在旁边沙发上买新衣服。
她当初拘役了三个月,三个月后出来,名声扫地,好长时间都没办法工作。
所以这三个月她能做很多事情。
章恪还在上传照片,就看到有人购买了,最贵的两万的包有人问都没问就拍了,他激动的喊:“姐!姐!有人买了!”
章辛还在看符合她实际年龄的衣服,漫不经心说:“当然了,都是限量款,折价这么划算,买的人自然多。”
等晚上的时候,章恪已经进账小十万了了,这可比出门鬼混有收获多了。这会儿也不需要人督促了,他自己上楼搬运,把章辛的衣帽间清空,全都搬到楼下,开始挑选,章辛只挑出来几件不那么浮夸的衣服,将剩下的全都交给章恪。
章恪这会儿了才想起来问:“衣服都卖了,你穿什么?”
章辛:“买几件合适的,这些太丑了。”
章恪:“那你给我也买几件。”
章辛挑剔看了眼弟弟,长得有点清秀,身高也不矮,她慢吞吞上楼翻出来几件白T恤,和牛仔裤。
章恪换上后,章辛问:“我给你理一理头发怎么样?”
章恪有点抵触,主要是舍不得这个发型:“你会吗?你别是害我吧。”
章辛才不管他,她早不是二十一岁的混子章辛了,压着他坐在洗手间,修修剪剪了一通,然后用吹风机给他吹干。
章辛挑剔看了会儿,才说:“还行吧。”
章恪生怕章辛哪里不高兴,毕竟她是个病号,他不敢惹她。主要是章辛这次真的有点瘆人,她也不哭也不闹,突然变得安安静静,他有点怕。
这会儿站在镜子前看着,居然觉得还挺好看的。
虽然穿着有点简陋,但是看着帅气不少。
大晚上折腾了一通,结果听到院子里有车声,章恪嘟囔了一句:“谁啊。”
不多会儿听到门铃响,阿姨开门听到门外的人问:“心心回来了吗?”
章辛听到顾岩说话声,躺在沙发上动都没动,章恪看她的样子,起身问:“岩哥来了?”
顾岩进来有些匆忙解释:“我才出差回来,怎么这么寸,前脚走后脚就出事了,怎么听说你姐开车出事了?怎么弄的?有没有事啊?人没回来?”
章恪也说不清章辛和顾岩的事情,看了眼沙发指指:“在那儿躺着呢。”
顾岩他绕过来就看看到了章辛。
见她素面朝天,居然穿了身居家服,裹得严严实实的。
要知道夏天她从来只喜欢热裤吊带衫,怎么潮怎么穿。
顾岩吓了一跳,凑过来问:“你好点了吗?这是撞哪儿了?”
章辛的态度就显得很冷淡,二十六岁的章辛只是静静看着二十二岁的顾岩,还有些稚嫩。
想想,未来几年两人不停地分手、和好,最后分道扬镳……
而此时的顾岩对她的喜欢是真的,花心也是真的。
他就是这样的人,不停和她说,她是他最特别的人,但是听着真令人遗憾,最特别的,不是最爱的。
年少的爱恨浓,三天五天的闹一场,居然几年都不散。
“怎么傻了?问你话呢?”
章恪见姐姐不说话,就说;“她刚醒来的时候,连我都不怎么认识。我怀疑她有点失忆了。”
有一个单纯而愚蠢的弟弟,总是能缓和一些莫名其妙的气氛。
章辛坐起来一直都一声不吭,顾岩听了章恪的话,伸手过来想摸摸她的额头,被她一巴掌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