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和迷茫。
从未有谁这样对待他。
他也好,其他蛇妖也罢,任何蛇在发现重伤的妖之后,要么杀了取丹,要么惊恐躲避,即便是伴侣之间也少有雌性倾力救助雄性的情况,何况“蛇王”并非茯芍的伴侣,只是个见过几面的生蛇而已。
茯芍的反应无例可依,陌奚不知所措,心绪说不清、道不明。
寝殿外朝日升起,隔着层层鲛绡,夏日的温度也还是过于灼热了。
一缕璀璨的金色毒液从陌奚唇角溢出,湲然涔落,滴在了月白长袍上,洇染绽开,小小一朵,像是那束苦麦菜。
毒腺肿痛,陌奚垂头,指尖轻抚着茯芍坐过的玉榻一角。
那张脸上不见半点杀意,反而怅然若失,流露出两分哀伤。
她的身上、她的蛇丹里又有了丹尹的味道……
蛇毒滴滴答答地坠下,清雅的水莲香气被甜腻的蛇毒搅得浑浊艳靡。
到最后,陌奚放弃了吞咽,任由毒液分泌,堕至苍墨色的尾上。
他漠然地看着自己附着了黏腻金丝的蛇尾。
和丹尹相比,这条尾巴的鳞色暗沉乏味,也不再年轻。
……
茯芍回到医师院,首先去察看了丹尹。
她以为丹尹会跑,可踏门之后,茯芍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上、无聊晃腿的少年。
“我的血不好喝了。”见了她,
() 少年第一句话就满含指责(),目光也十足幽怨。
茯芍说:这证明你恢复平常‰(),可以走了。”
丹尹不满地哼唧,舔了舔嘴,“又是这样,把我打晕之后给一块蜂蜜,哄孩子一样。”
“你在我眼里就是孩子。”茯芍说,“我修炼成人形时,你都不在这世上呢。”
丹尹轻巧地跳下了床,走出屏风后,看见了茯芍裙下露出的蛇尾。
“宫里不可以露出尾巴。”他好心提醒。
“是王特许的。”茯芍骄傲道,“因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
“什么汗马功劳?”
“你不需要知道。”
丹尹眨巴了下眼睛,突然捂着脖子吃吃地笑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蛇王为什么想杀了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还以为那条雄蛇这辈子都不会发青了。
那个高高在上、薄情寡欲的陌奚居然也会发青、也会生出“爱慕”这样的情绪。
这可真是让他兴奋不已。
这么有趣的事,他怎么能不插一脚。
“姐姐——”丹尹倏地凑前,贴近了茯芍的脸,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喜欢什么样的雄蛇?”
过于近的距离令茯芍感到不适,她往后退了几寸,“你问这个做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少年甜甜地笑了起来,“当然是因为我想追求姐姐呀。”
他执起茯芍的手,自衣摆处伸进了自己的上衣。
“姐姐,丹蛇虽然体型纤细、力量孱弱,但我不一样。”他露出一边的獠牙,“我的腰力不输于其他雄蛇。”
茯芍的手掌触到了矫健光洁的腰腹。
丹尹没有夸大,他的腰腹力量的确不亚于其他三千年的雄蛇。
肌线分明的劲腰充满暗示性地摆动着,一如蛇舞的前调,在皓白胜雪的衣下极尽放荡。
与这妖艳的动作相反,少年脸上的笑容灿如骄阳。
茯芍又摸了摸,彻底验货之后点头,说:“好吧。”
“反正目前也没有其他雄蛇找我,”她爽快地答应了,“那今年秋天我们就一起交尾吧。”
这句话后,丹尹却是笑容一滞。
过了会儿,他有些呆愣地张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