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蛋贺川。
江汀不得不忍辱负重,在镜子上艰难地写着:“你帮我放好一盆水,然后出去。我不喜欢洗澡被人看。”
贺川扬眉,注意到这句话中奇怪的逻辑——动物怎么会主动穿衣或注意身体私隐,这是人类特有的羞耻感。
“好。”贺川没深究,把水放好后就站在虚掩的门外观望。今晚反常的事太多了,他暂时没那么多脑细胞考虑太多细节。
兜兜犹豫着走到水盆附近,可惜身形实在太小,很难跳进高高的盆中,只能用小短腿在沿边扒拉。
突然,小猫猛地使劲,前爪用力往下拽,结果水盆不堪重负,整个向兜兜的方向翻了过来。
“嗷……”江汀被大盆罩在地上,闷声求救,爪子慌张地戳戳盆底。
贺川迅速冲进来,将盆扶正,手里抱着小猫,脸色不太好看:“还非要自己来吗?”
“喵喵。”江汀摇头。
不要了。
小猫真的很低落,为什么总能让贺川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他好像只会把事情搞糟,然后等贺川黑着脸来收拾。
“伸爪。”贺川没什么语气起伏,但江汀认为他生气了,于是乖乖伸给他。
贺川仔细检查完爪子和身上,确定完好无损:“没受伤,乖乖的别动了。”
兜兜委屈:“昂……”
也没不乖啊,害个羞都不行了……
贺川可不知道那只猫在嘟囔啥呢,径直先试了试水温,问兜兜“冷不冷”,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才敢调小水流,很轻柔地给兜兜洗。
江汀被温暖的触感揉搓得有点恍惚,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做梦。实际上,跟暗恋对象共浴这种事也确实出现过在年少的绮梦里。
香喷喷的泡沫打了一身,江汀甩甩毛,咻咻两下,浑身泡沫水全都洒到贺川身上。
贺川捋了把湿哒哒的头发,“尾巴抬起来。”
江汀没反应过来,居然真的乖乖翘起尾巴。等花洒往后腿来时他才觉得不对劲——贺川好像是……准备给他冲后边儿?
摸背、搓脸姑且还能忍,摸那儿也太超过了!!
江汀飞速转过身,夹紧尾巴,怯怯地看着贺川。
贺川问:“难受?”
江汀摇头。
“那你躲什么。”贺川没再碰他尾巴,给其他地方草草冲了冲,完事儿拍拍小猫脑袋,“好了,擦干。”
兜兜点头:“喵。”
这才对嘛,哪有随便看人屁股的。
贺川拿了块柔软的浴巾过来,整个把江汀裹在里面,很轻地替他擦干。贺川图方便只穿了一件背心,被打湿后部分布料变得半透明,把腹部每一块肌肉的轮廓都勾勒得清清楚楚。
江汀咽了下口水。
贺川把浴巾铺在大腿上,小猫被严严实实裹在浴巾里。隔着一层布料,江汀仍然能闻到很近的柠檬洗发水味,腹诽这么多年过去贺川居然还是钟情于这个价格亲民的中国品牌。
“呜……”江汀被闷得厉害,挣扎着探出脑袋。
贺川的身体就在眼前,肌肉完美,紧实,蒙着一层薄薄的水珠。贺川很白,被水汽浸过后更白,以至于因为依赖抚摸而变红的部分分外显眼。
小猫胆大包天地伸出爪子,在贺川的胸前踩了踩。
很软的触感,也很有弹性。
江汀亲眼看到自己踩过的部分变得更红,连乳尖也因为兴奋而微微立起。
江汀不敢再造次,缓缓低下头,盯着漆黑一片的浴巾深处看。
梦里的事情,居然要变成一只猫才能实现。明明这个场景这么性感又滑稽,江汀却莫名有点想哭。
贺川注意到兜兜的情绪不对:“又咋了。”
“喵。”江汀头上还盖着浴巾,左右摇了下脑袋。
没啥事,就随便踩踩。
“洗完了。”贺川听不懂猫叫,一头雾水,把他放回地上,“赶紧睡觉。”
江汀还想问一句自己应该睡哪里,但贺川已经把门关上了。他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所以没有去挠门,只是安静地坐在门口等贺川出来。
屋里开始响起花洒哗啦啦的声音,江汀开始放空自己,不可避免地想到以前很多个等待贺川的晚上。
他很擅长做等待这件事,并且练就了把一切等待量化成有趣事情的习惯。比如,能见到贺川的大学寒暑假等于四分之一年,能得到贺川回复微信的时间等于六分之一天,能拥抱贺川的机会等于平均十一班每天的轮渡,被大直男贺川爱上的可能性等于无限趋近零。
正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面前门忽然开了。贺川把浴巾借给了小猫所以自己只有毛巾可以用,没法擦得很干,脸上挂着细细的水汽。
“怎么还坐这儿,不是让你睡觉吗?”贺川怕地上凉,把他抱回房间的电脑桌上。
有了键盘的江汀终于活泼了些,却也不知怎么解释刚刚在门外的走神,于是他想起网络上的故事——小猫会在主人洗澡时挠门,并不是因为调皮,而是因为担心主人溺水,所以一直守在门外。
“因为我担心你会呛水。”江汀自认为回答得暖心且符合猫设。
贺川并不吃这套:“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