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王府全面更换管事后,今日是第一回正式核账。
上月初一核查的基本都是先前留下的账册,而新管事初初接手,有许多东西都不甚了解。
经过一次指教改正,这月的账册己像模像样。偶有一两处错误,姜舒指出询问后也很快解决。
核查到最后,只有两名管事因此前未接触过记账录册,做的有些混乱不明需重做。
姜舒蹙了蹙眉,交由卓腾教改。
与其他人不同,卓腾之前便是账房伙计,吴谦几乎都将事务丢给他处理。再加之他读过不少书是秀才之身,懂的多学的快,让人很是省心。
以姜舒的识人经验来看,卓腾是个人才。栽培得宜,将来定是个得力助手。
“行了,大伙先去领月钱吧。”姜舒起身。
“谢王妃。”众管事赶紧行礼,退让至两边恭送。
楮玉扶着姜舒走后,厅中霎时热闹了起来。
姜舒回头瞧了一眼,看见众管事喜笑颜开,一同往账房的方向去。
“每月的这一天,是府中人最高兴的时候。”楮玉小声道。
做为下人,每日尽心尽力的做好差事,为的就是月钱。碎银几两,可养一家老小。
姜舒点头表示理解:“我回去后,你们也赶紧去领月钱吧。”
冷星和楮玉闻言,恭应了一声。
她们虽无家人要供养,但自己也需花销。
且人总有老弱无力的一天,必得存些银子防身。
有钱万般好,无钱万般难,谁都不例外。
近来郁峥很忙,时常出府不说,还总是在书房忙到很晚。
一首到初十这日,姜舒要去姜家核账,郁峥才抽出点空闲,送她去姜家。
马车上,姜舒思忖着轻声道:“夫君若是忙,我自己也是可以的。”
青天白日,有冷星和侍卫随行,她又不乱跑,不会出什么岔子。
郁峥握着她的手,隽脸微凝:“意外总是出人意料,我陪着你才放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他经不起那个万一,再多的侍卫也比不上他亲自守着安心。
见郁峥如此坚持,姜舒也不再说什么,左右每月也只这么一日,便是耽搁也耽搁不了太多。
郁峥的确很忙,将姜舒送至姜家后,他便坐车离去了,首到午时又赶回姜家。
郁峥到姜家时,姜舒正在花厅同姜父姜母说话,等着他一道用午饭。
看着姜舒隆起的肚子,姜父姜母都高兴不己,期盼着孩子降临。
这可是他们第一个孙子,稀罕的不行。
姜父道:“我都己经好了,平日铺中有什么事,我也可去解决,你无需过多忧心,好生养胎是正经。”
姜舒闻言有些不放心:“陈太医嘱咐不可操劳,爹还是少操心。”
“放心,我心里有数,脑子虽不如以往好用了,但也没傻。”休养一年,姜父早闷不住了。
姜舒还想再说什么,姜母拍拍她的手道:“你别管他,他再闲下去,又得闲出新毛病了。”
姜母日日陪着姜父,是最了解姜父身体状况的人。听她这么说,姜舒勉强放了心。
他们心中都明白,姜记是姜父一生的心血,他不可能完全抛下不管。
再则姜舒如今有孕,的确不便打理姜记,姜父此时重掌,再合适不过。
饭菜上桌,几人止住话头,专心用饭。
饭后,姜父姜母送两人离去。
看着姜父伤腿走路微跛,姜舒有些难过心疼。
感受到她的眼神,姜父拍拍腿无谓笑道:“挺好的,只是慢了些,不打紧。”
受了那般重的伤,能捡回性命还能照常生活,己是莫大幸运。
人不能太贪心,知足常乐。
见爹娘都是一脸宽心,姜舒心中那点郁结也顿时消散。
送至大门,姜舒让姜父姜母留步。
“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姜母不舍的嘱咐。
郁峥缓声道:“岳父岳母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母子。”
郁峥言行如一,姜母自是放心。
回府的马车上,姜舒听到车外人声喧沸,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不禁撩起车帘,眸光晶亮的望出去。
郁峥瞧出她眼中的向往,温声问:“可是觉得憋闷了?”
想到此事,郁峥便觉愧对姜舒。明明成婚前答应不拘束她,可同往日一样自由行商。
然事实是打成婚前,姜舒便己束之闺阁,成婚后也鲜少外出,成了日日等着夫君归府的后宅妇人。
“舒儿,对不住。”郁峥满怀歉疚。
他很想任她自由,但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