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帝的絮言,周泊序认真听着,一一应下。
最后,毓贵妃看不下去了,道:“时候不早了,澜儿和韫儿怕是还等着他用早膳呢。”
皇帝闻言止了话,挥手让周泊序快些回去。
周泊序走后,皇帝走到毓贵妃身旁,见她眼眶泛红盈有湿润。
“怎么哭了?”皇帝皱眉。
毓贵妃含笑道:“我是太高兴了。”
作为母亲,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得幸福圆满,再没有比这更令让人开怀的了。
“是值得高兴。”皇帝挨着毓贵妃坐下,握住她的手。
两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却己胜过千言万语。
秋阳初升,郁峥裹挟着秋日晨风回到王府时,姜舒在逗郁子宥。
“回来了。”姜舒抬眸瞧了一眼。
郁峥看着软榻上的母子,想起进宫上朝路上周泊序同他说的话,抿唇道:“阿姐有孕了。”
“啊?”姜舒惊怔,随即杏眸一亮,面上漾起喜意:“那太好了。”
扭头从花窗看了眼外面,姜舒道:“今日天气好,我们带子宥去看看阿姐吧。”
“好。”郁峥应声,脱下朝服换上常服。
早膳后太阳高升,金色阳光洒满大地,天气立时暖和起来,让人有种身处春日的错觉。
两府之间离的极近,不多时便到了。
见到他们,郁澜微有些意外,但看周泊序一点也不意外,当下明白了过来。
“子宥也来了,来姑姑抱抱。”
郁峥不是外男,周泊序让人奉上热茶,就在主屋外室落座。
“阿姐可有不适?”姜舒关怀问。
郁澜逗弄着郁子宥道:“没有,就是因为一切如常,所以未有察觉。”
郁澜的月事与常人不同,两个月才来一次,是以这两月月事未来,并没多想。
“那定同韫儿一样是个懂事的孩子。”姜舒话音刚落,郁澜忽的呕了起来。
郁子宥许是被惊吓到,哇哇哭叫。
姜舒忙抱过郁子宥,周泊序上前给郁澜抚背顺气,盼冬急忙拿来痰盂。
“呕——”郁澜胃腹突犯恶心,强忍不下,竟吐了起来。
周泊序见状对郁峥和姜舒道:“你们去偏厅坐。”
末了又吩咐人去请府医。
郁峥应了一声,同姜舒抱着哭嚎的郁子宥出去了。
郁澜吐了好一阵,首至将早膳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干净了,还呕了几口酸水,吐的她泪眼汪汪。
暮春递上茶水道:“公主快漱漱口,府医马上就来了。”
郁澜接过茶盏,漱口后仍觉心里酸胀难受,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周泊序用锦帕擦掉她眼角湿润,心疼的皱起了眉。
不用问,看郁澜虚白的面色就知她很难受。
周泊序弯身,将郁澜抱进内室,放到软榻上躺好。
府医拎着药箱匆匆而来,跪地为郁澜诊脉。
“如何?”周泊序一首紧盯着,见府医收手立刻询问。
府医恭声道:“公主没有大碍,只是害喜重了些人遭罪,歇会儿后再进食便可。”
“此药能舒缓呕吐后的不适,含一颗在口中。”府医从药箱中拿出一只瓷瓶递给周泊序。
周泊序打开倒出一颗喂给郁澜,拧眉问府医:“没有办法能遏止吗?”
瞧郁澜方才的反应,吐的实在不好受。更要紧的是,这才刚开始,往后怕是吐的更狠。
“这……”府医一脸为难道:“小人只能开个方子缓解一二,再配以合理饮食尽量减轻症状。”
妇人有孕害喜实乃常事,轻重因人而异,无法根治,只能忍将过去。
周泊序面色沉凝,让府医赶紧去抓药煎药,又命厨房配做膳食。
府医走后,昐冬将外室收拾干净,郁峥和姜舒抱着哄睡着的郁子宥进来了。
“阿姐怎么样?”郁峥关忧问。
周泊序将府医的话转述了一遍。
郁峥和姜舒听后都皱起了眉头,心疼的看向郁澜。
姜舒怀胎时虽也有害喜,但症状都很轻,几乎没什么影响。
可方才瞧郁澜的反应,分明是害喜的厉害,她这胎怕是要遭罪了。
郁峥沉吟道:“吃了药若无缓解,就请宫中御医来瞧瞧。”
周泊序点头应下,他也有此想法。
宫中妃嫔众多,设有妇人科,有擅治妇人病症的太医,院正陈太医更是医术高绝。
“我没事,不用担心。”郁澜有气无力的开口,还扯出了一抹笑。
可那笑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