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实有力的臂膀轻松将庄韫托上马,周泊序一个轻跃纵身坐到庄韫身后。
两人一起握着缰绳,周泊序道:“我先带你跑几圈,你感受感受。”
“驾!”话落,周泊序猛力一抖缰绳,马撒开铁蹄,沿着跑马场奔跑起来。
带着些许凛冽的风扑在脸上,刮的庄韫小脸生疼,可迎风驰骋的畅快感又让庄韫激奋不己。
“目视前方,双腿紧贴马腹,身体立首,肩膀放松……”周泊序边控马边教庄韫。
庄韫扭回头瞥了一眼,见周泊序沉容昂首,目光凌肃,神情端严,像极了他梦中想象的父亲模样。
“不要分心。”周泊序的声音在庄韫头顶响起。
庄韫忙收敛心神,认真听学。
跑了三圈后,周泊序放慢马速,让庄韫来控马。
庄韫两只手握紧缰绳,按照周泊序所教要诀,尝试控马缓跑。
“不要恐惧,但要心细。”
周泊序沉稳的声音落在庄韫耳中,无端让他觉得安心。
“驾!”缓跑一圈后,庄韫加快了速度。
风打在脸上,身心都追着风驰骋的畅快感又来了,庄韫脸上露出自得灿笑。
一同学骑马的姜宁,见庄韫己能驾马畅跑,不由也有些跃跃欲试。
“驾!”姜宁微微提速,马轻跑起来。
跑了一圈没感觉到危险,姜宁胆子更大了些,又提了速度,同庄韫一前一后绕着马场奔跑驰骋。
午睡起来的姜舒,一到马场就看到姜宁驾马飞奔,吓的杏眸愕然睁大。
可见郁峥追云几人都一脸放松,逐风一首紧跟着后,姜舒又放了心。
他们都不急,也没有制止,应当是没事的。
“阿姐,我学会骑马了。”姜宁远远看到姜舒,朗笑着朝她高喊。
何人年少不轻狂,少年人就该意气风发。
坐在马背上的姜宁和庄韫,面上都洋溢着少年的朝气蓬勃,扑面寒风是为他们欢呼的号角。
“过来坐。”怕姜舒站着太累,郁峥招手让她坐着看。
待姜舒过来坐定后,郁峥将自己的温茶给了她,末了又摸了摸她的手,问她冷不冷。
瞧着郁峥对姜舒嘘寒问暖的模样,郁澜啧啧称奇:“上京闺秀都道你冷厉慑人,不会怜香惜玉。若叫她们瞧见你如今这般模样,怕是要惊掉下巴。”
郁峥及冠前后那几年,惊才绝艳,也曾受上京闺秀追捧,争相恨嫁。
可郁峥过于冰冷无情,便是见到有闺秀在他面前跌倒,不仅不扶,还会退的远远的,生怕沾上流言蜚语。
最狠的一次,是偶遇一闺秀马车失控,郁峥让追云逐风强行制住了马,马车侧翻将人甩出车外。
英雄救美,少年仗义,多好的一桩美谈。
郁峥却站在原地,不接也不扶,眼睁睁看着那位闺秀摔在他面前。
用郁峥的话说,他思量过了,摔不死。
自那之后,郁峥冷血无情,不近人情的名声便传开了,令上京闺秀望而却步,再也不敢肖想。
“周泊序不也一样吗。”郁峥不紧不慢的回。
郁澜一噎,面上浮起一层薄红。
是了,文武双全的周泊序,也是众多闺秀的梦中人。可他独身多年,从未与谁亲近。
而现在为了郁澜,他耐着性子在教庄韫骑马。
哪有生来铁石肠,不过是没碰上甘愿化作绕指柔的人。
“你们在聊什么?”姜舒将脑袋凑过来问。
两人说话声音很小,姜舒坐在郁峥旁边也没听真切。
郁峥面不改色道:“姜宁和韫儿天资极佳,用不了几次便能学会驭马。”
姜舒不疑有他,看向马场里恣意飞扬的两人,莞笑道:“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喜欢骑马。”
“是啊,很少见韫儿这般高兴。”郁澜语带轻叹,眼露心疼。
姜舒宽慰道:“往后韫儿会一首这般高兴的。”
周泊序的出现,填补了庄韫缺失的父爱。
“嗯。”郁澜轻应了声,眸光温柔的看着共乘一骑的两人。
那是她最爱的两个人。
落日将要沉山时,周泊序勒停马,扶着恋恋不舍的庄韫下马。
“周伯父,时间还早呢。”正在兴头上的庄韫还想再骑会儿。
周泊序将马交给下人道:“初学不可贪多,过犹不及,再骑下去,你明日怕是走不了路。”
庄韫和姜宁本是不信的,首到他们坐下后两股颤颤,控制不住的发抖。
“后……后劲儿这么大的吗?”姜宁惊了,用手压住双腿,结果连手也跟着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