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倒猢狲散,拖的越久,门生情宜寡薄渐失,于曹家越不利。
曹骞按捺不住,皇帝也早己迫不及待。
“朕等着他。”皇帝沉容厉目,吓的庄韫规矩坐着不敢出声。
周泊序看到了,抬手摸了摸庄韫的脑袋。
他和郁峥见惯了皇帝龙威震怒的模样,但庄韫没有。
皇帝也觉察到自己吓到了庄韫,抿唇敛怒缓和了神色道:“罢了,不谈政事。韫儿过来,外祖父教你下棋。”
庄韫看了周泊序一眼,起身走到皇帝跟前。
郁峥让宫人拿来棋具,坐到皇帝对面,同庄韫和皇帝对弈。
周泊序坐在一旁,静观棋局。
殿外烈日灼灼,暑气逼人。殿内放置了冰鉴,幽凉舒适。
内殿里,姜舒从袖中拿出一只锦盒递给郁澜。
“阿姐,这是我送你的大婚贺礼。”
昨日郁澜大婚她没去,便想着今日亲手送给她。
郁澜好奇接过:“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当初姜舒和郁峥大婚,她送的是一张大床,也不知姜舒会送她什么。
郁澜带着几分忐忑打开,看清锦盒里的东西后,有一瞬的怔愣,随即浮出笑意。
“阿姐可喜欢?”姜舒问。
郁澜点头,心绪触动道:“喜欢,多谢。”
姜舒送她的,是一对白玉同心佩。
永结同心,白首偕老。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祝福了。
郁澜微低着头,指尖轻轻摩挲同心佩,后领豁开一块,姜舒和毓贵妃瞥见了她肩颈处的淡淡红痕。
印子都落到后面去了,可见昨夜……
毓贵妃清咳一声,姜舒移开视线,面色泛红。
毫无所觉的郁澜收起同心佩,继续同她们说话。
毓贵妃和姜舒默契的当作什么都没看到,问起了敬茶一事。
“周夫人待你如何?”
毓贵妃虽深居宫中,但也知晓周夫人对郁澜心存隔阂。
虽不敢为难,但落脸子怕是在所难免。
郁澜道:“挺好,还给了我和韫儿敬茶礼。”
毓贵妃盯着郁澜,试图分辨她这话的真实性。
见郁澜一脸坦然,面含浅笑,不似受了委屈的模样,毓贵妃稍稍放了心。
左右过几日郁澜三人便要搬去公主府,一月与周夫人也见不了几次,顺眼不顺眼都不打紧。
“你和周泊序年岁都不小了,他等了你这么多年,又是单传,子嗣之事可得抓紧。”
毓贵妃老话重提,只是这次催生的对象换成了郁澜。
郁澜轻应了声:“我知道。”
看周泊序对庄韫的态度,就知他很喜欢孩子。
只是她这刚成婚,再急也急不来,总需要时间。
“我瞧韫儿很喜欢他,应当是个好父亲。”毓贵妃对周泊序很满意。
虽明白周泊序对庄韫是爱屋及乌,但只要他对庄韫好,缘由并不重要。
“韫儿未见过生父,自小没有父亲疼爱,如今也算是弥补他了。”
“嗯,今日他送了韫儿一匹马,说晚些带韫儿出城去跑马,韫儿很开心。”谈及最在意的两个人,郁澜神色不自觉温柔下来。
姜舒和毓贵妃瞧在眼里,打心底里为她高兴。
郁澜和周泊序,就像两只忠贞不二的鸟,除了彼此,谁也不行。
毓贵妃欣慰的拍拍郁澜的手,转而看着姜舒道:“算算时间,舒儿下个月就要生了,我不便离宫,到时你去陪陪她。”
“好,母妃放心,有我呢。”郁澜满口应下。
姜舒腹中的孩子此时动了起来,夏日衣衫单薄,动静十分明显,毓贵妃和郁澜都看见了。
“这皮猴子。”毓贵妃伸手摸了摸,满脸慈笑。
郁澜也摸了摸,期望能如姜舒一样,早日怀上。
不知不觉己是午时,宫人进来说午膳摆好了。
三人走出内殿,见皇帝几人聚坐在一起,对着棋盘研讨的很是认真。
“韫儿相信外祖父,下这里,能杀你舅舅 个落花流水。”皇帝手指在棋盘上点了点。
庄韫抬头看了眼气定神闲的郁峥,有些不确定,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周泊序。
周泊序少时本就是伴读,没少给郁峥当陪练,对郁峥的棋路颇为了解。
他颔首道:“先下那里,下步我再教你。”
“好。”庄韫听话的落子。
周泊序轻声同他讲解棋局走势,让他明白落子何意,然后引导庄韫自己落下一子。
皇帝听着瞧着,觉得周泊序颇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