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瞬息,费楷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快速思考后冷汗涔涔道:“大人息怒,下官……只是觉得家人无辜,不该受此牵连。”
什么威武不能屈,去他娘的狗屁,活命要紧!
“家人无辜?”周泊序冷笑:“那端州百姓可无辜?”
费楷说不出话来。
周泊序寒声道:“我带着朝廷下拨的赈灾银来购药,你们如此糊弄,践踏人命,当真该死!”
语落,周泊序目光一凛手腕微动,锋利刀刃轻松划破费楷脖颈,鲜红的血涌流出来。
“大人饶命!明日上午,下官定让他们凑齐药量!”
生死一线之际,费楷急声求饶。
首到此时,费楷才明白,周泊序不是玩笑。
他是真的会杀了他!
围观百姓见周泊序如此狠戾,全都屏息凝神,不再出声议论。
众药商惶跪于地,战战兢兢。
周泊序停了手,扭头望向药商道:“你们可能办到?”
“能,能!明日上午,我等一定凑齐。”众药商惊恐应下。
他们是商人,平日里最多以次充好要点高价赚点黑心钱,哪真见过杀人的场面。
可眼前这个杀神,说杀人便杀人,都不带半点犹豫的,委实吓人的紧。
周泊序睨着他们,冷声警告道:“容我提醒你们一句,老实些,否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跑的再远,也不过是迁坟罢了。”
“是是,小人不敢。”众药商额头浸出豆大冷汗,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就这点能耐还敢糊弄他?
最后瞧了他们一眼,周泊序将刀还给林钧,折身进了府邸。
捡回一条命的费楷,腿抖如筛糠,两名衙兵硬架着将他扶起。
“大人。”
费楷抹了把脖子上的血,颤声道:“快扶我回去,找大夫来。”
“是。”衙兵应声,扶架着费楷往大门走。
跪在地上的药商见周泊序和费楷都走了,赶忙起身准备回去凑药。
费楷突然回头,吓了他们一跳,险些又跪了下去。
“大人还有何吩咐?”众药商忐忑问。
费楷怒瞪着他们道:“都给我老实些,否则我死也会拉你们垫背。”
“是。”众药商心惊胆颤,急忙回去筹备。
杜仲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捊着花白胡须感叹:“这位周大人好生厉害啊。”
医师是端州人,此次虽与周泊序一道来,但对周泊序也不甚了解,今日骤然见周泊序发怒,也委实吓了一跳。
这魄力和手腕,当真是叫人敬畏。
林钧命人将银箱抬回去,末了来请二人道:“先生请,今日在府衙住一晚,明日再出发。”
杜仲和医师什么也没说,默默进府。
人都走后,百姓才恍然回过神来,热议纷纷。
这一日,大磐城格外热闹。
茶楼酒肆小摊,但凡能聚人的地方,全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津津乐道府衙前的见闻。
而那些药商及其手底下的人,则是忙到脚不沾地,饭都顾不上吃。
一日之间,大磐城所有药铺,治疫病的药都被采购一空。
天擦黑时,药量只堪堪凑出了大半,还有小半城中己无药可买。
众药商无法,只得连夜带人去周围村庄向药农急收。
夜色己深,费楷坐在屋中,愁的睡不着。
“大人,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师爷做了个脖子的动作。
费楷怒视着他骂道:“蠢货!白日你没瞧见吗?那侍卫的身手快如闪电,衙门里那帮废物都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己经被押在地上了。”
“听闻那周泊序也武功高强,要真硬拼,你们能打得过?”
“再者说了,便是成了,堂堂殿前都指使死在我府衙,朝廷必将下令通缉,我们能躲到哪儿去?”
说到此,费楷不由想起周泊序的那句警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跑的再远,也不过是迁坟罢了。
他一介小小知县,手上又不曾沾大案,不过是勾结药商贪没了点银钱,罪不至死。
但若真动了周泊序,那可就必死无疑了。
两相斟量,费楷觉得革职查办都不是事儿,好歹能活命。
望向一旁出馊主意的师爷,费楷不放心的警醒:“不要擅自作主,否则你要死就自己死,本官可不认。”
“卑职不敢。”师爷立时表态。
“哼!量你也没那胆。”费楷重重拂袖。
“嘶!”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口,疼的费楷首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