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乔黄现下已然成功撤出皇宫,但任务有无完成,却还得他亲自问乔黄。
只有证实乔黄确实已完成任务,并在出宫门之后未有尾巴追踪,确保不会有危险带到他身旁,不会把火引到王爷身上,乔黄才能活。
而在此之前,不必急,也急不得。
后沙被楚词斥声不必急,他赶紧就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吱声。
乔黄如楚词所言,很快找到楚词和后沙的藏身之处,她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
后沙精神一振,楚词面无表情,两人等着乔黄慢慢走近。
乔黄的撤退很顺利,楚词的接应也很顺利,当备好的车马驶动,慢慢远离御街之后,双方都暗暗松了口气儿。
“如何?”楚词问道。
乔黄一脸自信:“我亲自出马,哪儿有不成的?”
“成了就好。”楚词露出微笑,“你出宫的身后没有尾巴,那你在宫里的时候可有尾巴?”
这是在问她可有后患。
有的话儿,可会暴露她的身份,继而牵出她背后的王爷。
乔黄立马正色道:“先生放心。”
楚词敛起淡淡的笑容,严肃道:“那便好。”
如若不然,他还得灭口。
需知要灭乔黄的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皇宫武英殿里,年宴之上,李瑜已然没了吃喝的兴致。
吉舒撤下果酒之后,她悄声问吉舒:“康朝没能跟进宫,她现下何处?”
“康朝会在宫门外等着郡主,等郡主参加完年宴,她会护送郡主回到王府。”吉舒答道。
“康阳呢?”李瑜再问。
吉舒回想了下康朝是如何对她说的:“楚先生此前离京,康阳便回到王府,郡主那会儿不是让康阳注意着城门的动静么。于今晚郡主进宫之前,康阳都还没回王府,想来还在执行着郡主的命令。”
李瑜在楚词离京返山东之后,便让康阳盯着城门的动静,实则也不仅仅只因着楚词,她是想看看,除了楚词在此年关被她父王召回封地之外,还有谁在此关头动作。
结果,是她低估了京里的这些大人物。
动作频频,指向混淆,俱是表面安分,暗里谋划,谁都不输给谁。
康阳同她禀报这些时,她重视,却也不曾插手。
唯独一件事儿,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最好是袖手旁观,但她无法做到真正的袖手旁观。
她看向了夜十一的方向。
夜十一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慢慢转过头来,和李瑜对上了视线。
夜十一不知晓李瑜于此时看向她的意味,她只知晓今晚的年宴将快到白热化的阶段。
东箕回到她身边时,亦是修意回到莫息身边的时刻,东箕向她禀明的,修意定也同莫息禀明了。
那么眼下,她和莫息便已知晓,乔黄不管是因着何目的而冒险混入武英殿,在年宴上穿行侍候,总之乔黄已然成功以宫娥的身份完成了任务。
乔黄完成了任务,目的已达成,接下来哪里会出事儿,哪里便是她鲁靖王舅舅的目标。
而从她让东箕去跟踪到乔黄,到乔黄撤退顺利离开皇宫,返回到她身边的此个过程之中,东箕也听到看到了初筠宫那边的动静。
修意亦然。
那动静还不小,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成功引得厂卫的瞩目,这会儿不止殷掠空,花雨田也已前往朱柯公主所在的宫殿了解情况。
无论是何情况,皆注定了今晚年宴的不太平。
她计划的让谢皇后于梦中回答她的疑问,进行得甚是顺利,并没有出丁点儿差错,在她以为今晚或许又是一个平稳度过的年宴之际,没想到初筠宫闹出了动静。
幸而,她并非毫无准备。
夜十一和李瑜都是有分寸的人,纵然有时理智暂失,也不会失去理智太久,于是只几息之间,她们的视线便自然而又心知肚明地分开。
于此同时,莫息亦在修意的回禀之后,连下了几个指令。
修意领命,很快又离开了武英殿。
这回夜十一没有再让东箕去办什么事儿,她安静地吃着佳肴,东箕看到修意离开武英殿,弯下腰附她耳同她低声禀报时,她也只是听着。
东箕见夜十一听后并没有下达新的任务,她站直身,继续侍立着,再不多话儿。
李瑜注意到莫息身边的修意刚回来又离开之际,她与吉舒耳语道:“到殿外看看,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如若一时之间瞧不出什么,那便回来,切莫走远,更莫要惹得旁人的注目。”
她独身在京为质,长年下来的谨言慎行,已然是她活着的本能。
“诺。”吉舒没有冒然出殿,而是在随后寻了个适合的机会,尾随在一个宫娥身后,明面上是解手去了。
李瑜很满意。
她身边的吉舒吉缓皆是她的得力心腹,与康朝康阳此得力私卫,于她而言,都是她重要的身边人。
这一幕让东箕看到了,她又低声向夜十一禀了。
夜十一如常端着果酒一点儿一点儿地喝着,目不斜视地令道:“你跟出去,找个机会和吉舒说上话儿,把乔黄乔装进宫入武英殿,以及现下朱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