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卡,交代众人休息会儿。徐莫诗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朝孔刘微颔首,丝毫不见先前的暧昧旖旎,礼貌而机械,“前辈辛苦了。”
她举步离开,新换的经纪人coco急急迎上来,小声在她耳边说:“欧尼,刘亚仁xi来了。”
徐莫诗惊讶:他来做什么?
coco:“他在那边等你,还跟你送来了餐车。”
刘亚仁的出现,惹得剧组一大半女性同胞嗷嗷尖叫。
“这段时间就拜托各位照顾我们莫诗了。”他煞有其事地朝众人表示,九十度鞠躬,礼貌而谦卑。
大家齐声应好,眼神八卦地打量他和徐莫诗。
他打完招呼。徐莫诗轻声朝他道:“你跟我过来。”
她大步离开,他亦步亦趋地跟着。二人来到离拍摄篷很远的地方,背后是浩瀚无垠的夜空。
“你来这做什么?”徐莫诗侧过身。
刘亚仁对上她视线:“为了证明我对你的喜欢不廉价。”
徐莫诗笑了一笑。丝毫没有被表白的喜悦和震惊。“证明完了,你可以走了。”
“你的回答呢?”刘亚仁问。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徐莫诗直说。
刘亚仁早料到这结果,俗套地问出那句为什么。
“为什么我就得喜欢你?”徐莫诗说:“你确实很优秀,也很有魅力,但我对你没感觉。”
刘亚仁抿唇。他以为他们之间是相吸的,但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唇畔溢出苦笑:“我真的喜欢你。”
跟前任在一起时,他偶尔会想念她的一颦一笑。他们坐在海边的那个晚上,她有趣生动的对白,动人心魄的侧颜,雪白的颈子……分手时他想找的第一个人是她,他们一起喝酒,一起大醉,一起解惑。
“我真的不觉得你喜欢我,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喜欢。”徐莫诗说出自己的感受:“你可能确实喜欢我,但更多的是对女性的欣赏,一时产生的错觉。”
“不是这样的。”刘亚仁摇头:“是喜欢还是错觉我分得清。”
徐莫诗没想到他这么大了,还不懂真正的喜欢。她惊诧之余好笑:“你真的分得清错觉和喜欢吗?你说你喜欢我,那你会因为我夜不能寐,素不成眠吗?”
“我也会偶尔想你。”刘亚仁说实话。
徐莫诗一顿,纠结着说:“或许你确实对我有好感,但可能是因为你太孤单了,所以……”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刘亚仁叹息。“最近……我很心疼你。”他没说完,他知道她明白。
“你的心疼出于你的善良、你的原则,你的同情,”徐莫诗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想通过做些什么,来证明你跟这个圈子里的人不一样,你是羊群里跑出来的一只骆驼。”
刘亚仁望着她,摇摇头,然后淡淡一笑:“徐莫诗,再过几年,你不得了。”
徐莫诗眼里流淌着笑意:“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看着她,刘亚仁心想,他对她始终是有莫大好感的,否则得知她被崔有生欺负,他不会产生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的强烈念头。
他目光上下打量一眼穿着校服的她:“你这个样子显得很幼态。”
徐莫诗告知:“这次的女主角是个高中生。”
“脸颊带点肉的样子也很漂亮。”刘亚仁赞赏。别人长肉显胖显油腻,她长肉显幼显美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让人不自觉联想到干净美好的青葱校园时代。
徐莫诗浅笑:“谢谢。”过了会,她说:“你先回去吧。”
“这么着急赶我走?” 刘亚仁不满。
徐莫诗无奈:“不然呢。我还要抓紧时间拍戏,没时间陪你。”
刘亚仁也不闲,还需要工作。“行,那我先回去,再联系。”
徐莫诗“嗯”了声。二人道过别,刘亚仁朝另一条路离开。
目光落在某个虚空方向,徐莫诗一顿,灰蓝色的天空下,男人长身玉立,干净挺拔,双手插兜,静静地看着她。
“孔刘前辈?”
孔刘做抱歉状:“不好意思,你们的对话我无意听了不少。”
徐莫诗瞪圆眼,什么东西?一般觉得失礼的话,听到一句就悄悄地闪人了,怎么还听了不少?
她露出职业假笑:“没关系。反正我们又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她明明有点生气,恼怒,却碍于前后辈的身份装出一副“没关系”的样子,孔刘心中好笑。他起初确实是无心听到二人的对话的,但不知何故,八卦欲在听见她说‘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的那一刻攀至顶点,他一改原则,光明正大地偷听墙角。
觉察天上没了星子,他望了下漆黑的周围,“你有没有带手机?”
他突然问这个,徐莫诗愣了下。“没带,怎么了?”
孔刘有理有据:“路上黑,你跟我一起回摄影棚,免得你看不见路摔跤。”
徐莫诗环顾四下,才过去那么一会,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她只好跟孔刘一道回去:“麻烦前辈了。”
“不会。”孔刘客气道。二人并排而行,孔刘打着手机电筒,见旁边的女孩神色清冷,几次欲言又止。她比他想象中的难搞。